郝山长却不以为然,“为师查过陆家,普通的庄户人家,他能读书也是因为有个会打猎的爹,现在他爹受伤,以后就不能继续打猎,那他读书的束修就没办法赚来。
“不过这次的确是我们的失职,为了弥补过错,以后我们枫林书院不收他的束修,让他可以继续安心念书科举。”
一个泥腿子,即使没被书院开除,那也是交不起学费了的,现在这样真是便宜他了。
“那他是不是还要谢谢你的慷慨?”顾北庭冷笑道,“不过你放心,陆家是不会占你便宜的。”
郝山长听了这话,脸上露出满意的笑。
原本他只是想要让顾北庭收自家儿子为徒,带他离开,以后前景不可限量。
至于书院,能办就办,实在办不下去了再说。
没想到陆怀瑾还能回到枫林书院,到时候他就可以对外宣称之前的事都是误会。
他又可以招生了,而且以陆怀瑾的文采,一路高走不是问题。
虽然可能达不到有众多名师教导的顾北庭这样三元及第的高度,但也能给他的书院宣传一波了。
再加上有个师从顾北庭的儿子,他的书院会越来越好。
以后从书院走出去的学子也能成为儿子的一大助力。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自以为是,你凭什么会觉得你的几句话就能让陆怀瑾不计前嫌地继续去你书院念书?”顾北庭冷笑道。
“你又凭什么觉得我会收你那个从根子里就烂透了的儿子为徒?”
“你……你什么意思?”郝山长完全想不出来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开始发难了?
“你还记得我当初做为你的学生是怎么样的?”
“啊?”这个郝山长还真是不记得了。
他教过的学生那么多,哪还记得每个学生?
顾北庭再次冷笑,“我在回京城前是以农家子的身份进学,如果不是侯府来接我,我说不定就跟陆怀瑾一样的下场了。那时的我,在你眼中不过是个普通的农家子弟,”
“如果不是侯府将我接回去,我的下场跟陆怀瑾一样,被泼一身脏水的赶出书院,你或许过几天就将我抛之脑后,就跟你曾经为了利益赶出去的其他学子一样,如今你却厚着脸皮想以恩情要求我收你儿子为徒,你不觉得可笑吗?”
郝山长被顾北庭说得面红耳赤,无从反驳,可他又不甘心就这么放过让儿子飞黄腾达的机会。
顾北庭已经看穿他的心思,“不过你放心,好歹你也教过我一场,虽然你不配为人师表,但我也不是不讲情面的人,我后面会给你们安排好的。”
郝山长无奈,他虽然也想着让儿子去到一起去京城,学学问,认识权贵。
可顾北庭不愿意,他也没法,他现在既然还愿意安排自己跟儿子,那他也不能再要求其他。
至少现在还不能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