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另一端的相柳,斜倚在粗壮的枝干上,一袭白衣似雪,白发如流云般整齐地束于脑后。
冰纹面具下,眼神带着轻蔑,话语间透露着阴冷的气息。
他在审视着这个男人,不,应该说是女扮男装的男人。
“我这坐骑,吞下的毒蛇不下十万条,即便是西炎宫廷医师的药物,也无法对其造成伤害。”
“没想到,清水镇的小医师如今也……”
此时,天穹之下,毛球的欢啼划破长空,清音在林间回旋,打断了相柳冷冽的话语。
“……”
行踪暴露得太快,夜煌在雕鸣中,有些踌躇不前。
相柳见他迟迟不肯从林子里出来,就觉得他是在生闷气。
刚想飞身而下,哪成想他刚一动,趴伏在地上的玟小六哆哆嗦嗦开口。
“大人,小的真是一名小医师,家住在清水镇西河边儿的回春堂。”
“专治妇人不孕不育……”
“闭嘴。”
玟小六骇然低头,重新匍匐在地。
刚才只是被淡淡地扫了一眼,那杀气犹如实质,让玟小六如坠冰窟。
又是一声啼鸣,这下不等相柳飞身而下,夜煌自己飞快地冲出了树林跑到毛球跟前焦急地东摸摸西瞧瞧。
“毛球你怎么中毒了?”
“谁给你下的毒?!”
这时下毒的玟小六也发现了夜煌的存在,她不敢置信地扫了一眼又一眼。
在相柳再次袭来的杀意中迅速下头去。
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上次天色太黑,她没看清楚,这次她看得清清楚楚。
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会觉得他眼熟了。
她曾在父亲的书房中悄然瞥见过一幅画像,画中人的容貌竟与眼前这位男子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