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挥舞长枪,枪影交错之间,凌厉的劲气化作一道道璀璨的光芒,将那些徘徊在黑洞附近的浓浓黑雾一扫而空,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紧接着,祝七鄞手臂轻扬,那杆威风凛凛的长枪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支洁白如雪的毛笔。
祝七鄞深吸一口气,将体内澎湃汹涌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汇聚到笔尖之处。随着他的动作,一道鲜艳夺目的红色纹路宛如灵蛇一般,在半空中徐徐舒展而开。
这道纹路散发着炽热无比的气息,所过之处,连周围的空气都似乎被灼烧得扭曲变形。
祝七鄞全神贯注地手持毛笔,在虚空之中飞速舞动起来。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每一笔落下,都伴随着耀眼刺目的红光绽放,如同一朵朵绚丽的火花在空中炸裂开来。而随着他笔下符文的逐渐成形,一股无形的强大威压也随之弥漫开来,整个空间都仿佛被这股力量所掌控,令人心悸不已。
祝七鄞只觉得一股奇异的力量正源源不断地从自己体内抽离出去,那股力量仿佛是他生命的源泉一般,伴随着笔下线条的游走,如决堤之水般倾泻而出。每落下一笔,他便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消逝着,就像是风中残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此刻,他的脸色已如白纸一般毫无血色,原本红润的双唇也失去了光泽,变得惨白无比。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滚落,浸湿了他的衣衫,但他的双手却依旧稳稳地持着笔,坚定地完成这最后的一击。
终于,当最后一笔落下时,那神秘的符文骤然闪耀出耀眼的光芒,瞬间膨胀至数倍大小。它如同一只凶猛的巨兽,咆哮着朝那深不可测的黑洞扑去。
黑洞似乎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开始疯狂地挣扎扭动起来,妄图挣脱符文的束缚。然而,符文所蕴含的强大能量岂是轻易能够突破的?尽管黑洞竭尽全力,却依然无法阻止自身被一点点封印起来的命运。
渐渐地,黑洞的挣扎越来越微弱,直至完全停止。最终,它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缓缓在天空中消散得无影无踪。
而此时的祝七鄞早已精疲力竭,他的身体已然到达了所能承受的极限。那张苍白如纸的脸上再也看不到一丝生气,他摇摇晃晃地站立在空中,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他吹倒。几次努力想要稳住身形,可终究还是徒劳无功。
终于,在又一次剧烈的晃动后,祝七鄞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地朝着身后狠狠地坠落下去。
与此同时,在距离此处几里之外的一个站点内,突然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警报!警报!祝七鄞同志从天上掉下来了!”
原来,就在祝七鄞那道身影宛如神只一般突兀地出现在半空中的时候,一直在暗中密切监视着这片区域的特殊部门人员瞬间便察觉到了这一情况。他们瞪大双眼,紧紧盯着祝七鄞,心中既充满了紧张之情,同时也怀揣着一份难以言喻的期待。
只见祝七鄞浑身散发出强大的气息,他右手持笔画符,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光芒从他手中射出,径直朝着那个巨大的黑洞飞去。随着这些光芒逐渐融入黑洞之中,原本狂暴肆虐、仿佛要吞噬一切的黑洞开始缓缓收缩,其内部涌动的黑暗力量也似乎受到了某种压制,变得不再那么凶猛。
特殊部门的人们屏住呼吸,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视着祝七鄞的一举一动。他们亲眼目睹着黑洞一点一点地缩小,最终彻底消失在了天际之间。当那片曾经令人恐惧和绝望的黑暗完全消散不见之时,所有人都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与激动,当场泪如泉涌,甚至有人欢呼雀跃起来。
然而,这份喜悦仅仅持续了短短一瞬。因为在下一秒钟,刚刚完成封印壮举的祝七鄞突然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样,身体直直地从天空中坠落而下!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特殊部门众人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儿,他们惊恐万分地望着祝七鄞迅速下落的身躯,大脑一片空白。
-
“喂,您好,是黎熙淮女士吗?我这里是国家相关部门。非常遗憾地通知您一个悲痛的消息,您的儿子在与黑洞的激烈抗争中英勇无畏、奋不顾身,但最终还是壮烈牺牲了。在此,我们向您表示最深切的哀悼和敬意。请问您现在方便过来将他带回家吗?”
正在办公室里全神贯注处理文件的黎熙淮,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时,整个人都愣住了。起初,她还以为这只是个恶作剧或者打错了电话,但当对方清晰而沉重地说出后面那些话时,她的心猛地一沉,仿佛瞬间坠入了无底的冰窟之中,寒冷彻骨。
“什……什么?”黎熙淮瞪大了眼睛,嘴唇颤抖着,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她下意识地想要再确认一遍,声音里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是这样的,就在昨天晚上,令郎祝同志以无比坚定的勇气和决心投身到对抗黑洞的战斗中。经过一场惊心动魄的殊死搏斗,他终于成功地封印了那可怕的黑洞!然而,不幸的是,在这个过程中,他遭受了巨大的伤害,最终壮烈牺牲。您……”
对方还在继续说着,但此时的黎熙淮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她只觉得脑海中嗡嗡作响,眼前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起来。突然间,她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原本紧紧握在手中的手机也不由自主地滑落下去,重重地掉在了地上。
“喂,喂,黎女士?您能听到我说话吗?”电话那头焦急的呼喊声不断传来,可此刻的黎熙淮却如同被抽走了灵魂一般,呆呆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
临近年关,大雪纷飞,大家都在欢欢喜喜的置办年货准备过年,黎熙淮、祝廷筠和祝云染三个人站在烈士陵园,祝七鄞的碑前,哭的泣不成声。
“哥哥...哥哥你说好了要给我辅导作业的...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祝云染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黎熙淮和祝廷筠也是泪流满面,“你说了让我们照顾好自己的,怎么你没有照顾好自己呢...说的回家了就不会走了在家里陪我们......”
他们身后,站着霍星楼、邬半弦、闵星和魏揽星,以及所有国家特殊部门的成员,全都是沉重的神色。
雪,似乎下的更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