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思远远远地瞧见那个坐在马上的男子身形摇晃,仿佛随时都可能跌落下来。他心头一紧,急忙回应了七鄞一句,然后迅速跳下马车,一边呼喊着车夫,一边快步向着那名男子奔去。
待靠近些,便能看到男子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仅用一只手艰难地拎着缰绳,而另一只手则紧紧捂着鲜血淋漓的腹部。他的目光充满戒备与警觉,死死地盯着逐渐走近的苏思远和车夫。
“你们是谁?”男子强忍着剧痛,声音沙哑地问道。尽管身体状况极差,但他依然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性。
“我们是来救你的人!你身后那些穷凶极恶的黑衣人已经被时夫子给收拾掉了。”苏思远赶忙向男子拱了拱手,解释道。
然而,男子只是抿紧双唇,一言不发。可就在眨眼之间,他突然两眼往上一翻,整个人便毫无征兆地晕厥过去,随后身子软绵绵地从高高的马背上直直坠落。
见此情形,苏思远大惊失色,连忙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想要接住男子。与此同时,车夫也匆匆赶到,两人合力将昏迷不醒的男子小心翼翼地抬到了马车上。
这时,车内的七鄞轻轻抬手掀开了车帘,冷静地吩咐道:“思远,你们俩赶紧把他弄进车里来。咱们得抓紧时间前往镇上寻找一家医馆给他医治才行。哦,对了,别忘了把他的马匹也一并带上。”
“好的时夫子。”苏思远点点头,和车夫一起把男人拖上了马车,然后又将男人的马牵了过来。
“思远,你可知他是谁?为师为何要救他?”七鄞一边说着话,一边迅速地伸出手,动作敏捷而精准地从那男子身上撕下了一块布条。
只见他手法娴熟,眨眼间便已将那块布条紧紧缠绕在了男子的伤口处,牢牢地包裹住,以阻止鲜血继续大量外流,避免因失血过多而危及生命。
站在一旁的苏思远一脸恭敬,挺直了身子,目不斜视地回答道,“徒儿不知,不过时夫子既然要救,自然有您救人的道理。”
“他是董老的儿子,当朝太子的老师——董明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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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鄞的马车才刚刚驶出去没多久,一个身形瘦削的身影便悄然出现在方才马车停留之处。
此人目光锐利如鹰隼,紧紧地盯着地上那几具早已没了气息且僵硬多时的黑衣人尸体,口中忍不住低声咒骂道:“可恶至极!竟然有人比我还快一步下手。”
此人正是高见,然而此刻,高见并未有过多停留之意,仅仅只是匆匆瞥了一眼现场后,便欲转身离去。
可就在他即将转过身去的一刹那间,一道闪烁不定的亮光忽地映入他的眼帘,瞬间吸引住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嗯?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带着满心的疑惑与好奇,高见不由自主地朝着黑衣人的方向又向前迈了两步。
随着距离逐渐拉近,他终于看清了那个引起他注意之物——原来是一枚正沐浴在灿烂阳光下的铜牌。
只见那铜牌表面光滑如镜,其上精心雕刻着一个醒目的“鸣”字,而在这个字的四周,则环绕镶嵌着数颗晶莹剔透、璀璨夺目的宝石。
“鸣……”高见轻声呢喃着这个字,同时伸出右手缓缓摩挲起手中的铜牌来。
刹那间,一股冰凉却又温润的触感自指尖传来,这种独特的质感让他心中不禁一动。
紧接着,一个极为大胆的念头如同闪电一般划过他的脑海:“难道说……这块铜牌竟是当今圣上颇为宠爱的二皇子冷牧鸣所有?”
想到此处,高见只觉得自己心跳陡然加速,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起来。因为若是他所猜测属实,那么眼前这块看似不起眼的铜牌背后,很可能隐藏着一场惊天动地的阴谋或者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