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朱厌和英磊二人终于抵达了阵法的阵眼所在地。此刻,夜幕已然悄然降临,四周一片昏暗。借着微弱的月光,可以看到一座古老而庄重的日晷静静地矗立在陡峭的断崖前方,宛如一名忠诚的守护者。就在这时,卓翼宸、裴思婧以及白玖、文潇这四人也匆匆赶到了此地。
文潇望着眼前这座巨大的日晷,脸上满是疑惑之色,不解地问道:“竟然是日晷?”
朱厌微微颔首,表示肯定。其实,当他第一眼瞧见这座日晷之时,心中便已明了,这定然又是离仑搞出来的名堂。只是让他始料未及的是,离仑这家伙居然舍得将他视若珍宝的心爱之物借给乘黄来使用,着实令人感到意外。
卓翼宸目光紧盯着眼前的日晷,眉头微皱,若有所思地说道:“这里既然是阵眼所在,那么其中的关键之处想必就是这日晷无疑了。只是,我们该如何进入?”
朱厌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卓翼宸的看法,接着不紧不慢地解释起来:“据我所知,这日晷具有一种特殊的能力,可以将过往的记忆一一呈现出来。不过,为了防止我们在进入之后会因为各种原因而走散迷失,最好还是能够借用一下文潇小姐手中的捆妖索,让它为我们彼此之间牵上一根红线。如此一来,无论遇到怎样的情况,都能确保大家不会被分散到自己的记忆力。”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裴思婧突然有所动作,只见她快步走到白玖身前,伸出双手轻轻地捂住了白玖的耳朵,让朱厌那让人想歪的话不要进入白玖的耳朵,以防对白玖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而此时,没有人去关注那个尚未成年的英磊,他只能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朱厌那张厚得简直可以做到面不改色的脸皮。
站在朱厌身旁的卓翼宸听到朱厌的提议后,顿时面露怒容,大声呵斥道:“谁要跟你牵红线?简直是荒唐至极!”
朱厌却像是完全没有感受到卓翼宸的愤怒一般,缓缓转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卓翼宸,用略带调侃的语气回应道:“自然是给我和你。小卓大人不愿意吗?”
“不行!绝对不行!”没等卓翼宸开口反驳,一旁的英磊突然间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暴喝。紧接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窜到朱厌身旁,用力一把将卓翼宸挤到了一边。随后,英磊紧紧地抓住朱厌的衣袖,一脸坚决地喊道:“大妖,万万不可!我不同意!”
然而,被挤到一旁的卓翼宸此刻反而不干了。他心中涌起一股无名之火,毫不客气地伸手将英磊狠狠地扒拉到一边,然后重新站回到朱厌的身侧,怒气冲冲地质问道:“为什么不行?凭什么不行?”
英磊被卓翼宸那强大且凌厉的气势吓得浑身一颤,然而他心中的倔强却让他不肯轻易屈服,依然嘴硬地说道:“我说不行......就是......就是不行!”声音虽然带着些许颤抖,但态度依旧坚决。
卓翼宸则毫不退缩,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刚硬回应道:“我说行就是行!”话音未落,只见他迅速伸手握住朱厌的手腕,并转头对着文潇命令道:“现在…立刻……给我们绑上!”
文潇见状,赶忙从怀中掏出一根闪烁着奇异光芒的捆妖索,一边笑着将其缠绕在卓翼宸和朱厌的手上,一边忍不住咯咯直笑。卓翼宸起初并未在意文潇的笑声,直到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反应似乎过于激烈了一些,心中不由得一慌。但此刻为时已晚,因为他与朱厌的手已然紧紧地被捆在了一起。
而原本被卓翼宸粗鲁地扒拉到一旁的英磊,这会儿又不死心地凑到了朱厌的另一边,大声嚷嚷着:“我也要跟大妖在一起!”仿佛生怕别人会忽略他似的。
面对如此混乱的局面,朱厌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苦笑道:“我不过就是开个小小的玩笑......”
就在这时,文潇手脚麻利地将捆妖索分发给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并帮助大家都绑好了双手。待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朱厌本想抬起手去触摸那神秘的日晷,怎奈两只手都被牢牢束缚住,根本无法动弹分毫。于是,他只好用求助的眼神望向身旁的卓翼宸。
卓翼宸心领神会,毫不犹豫地抬起手来,轻轻触碰了一下那散发着古老气息的日晷。刹那间,一道耀眼的金光骤然闪过,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紧接着便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开始渐渐变得透明起来。眨眼之间,所有人都消失在了原地,仿佛从未在此出现过一般。
朱厌只觉得眼前突然一黑,整个世界瞬间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当他再次艰难地睁开双眼时,惊愕地发现自己竟然孤零零地站立在一片广袤无垠的湖泊之上。环顾四周,原本与他同行的众人此刻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这片湖泊显得异常宁静,没有丝毫波澜起伏,平静得宛如一池死水。它辽阔无边,目光所及之处根本看不到尽头。朱厌下意识地抬头仰望,上方同样是清澈透明的湖水,似乎这整个天地之间都被湖水所填满,形成了一个封闭而又神秘的水之世界。
朱厌呆呆地伫立在原地,脑海中飞速搜索着关于这片湖泊的记忆,但任凭他如何努力回想,始终找不到任何与之相关的片段。很显然,这里对他来说完全陌生,甚至连一点模糊的印象都不曾有过。那么,唯一合理的解释便是——这段经历并非源自于他自身的记忆。
就在这时,远处的湖面上出现了一道若隐若现的黑影。那黑影移动速度看似缓慢,然而仅仅只是迈出了寥寥几步,便已然来到了朱厌的面前。待到朱厌终于看清来者面容之后,不禁面露疑惑之色,脱口而出道:“那个侍卫?”原来,此人正是之前那位自称为要照料朱厌日常生活起居的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