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脸色顿时僵住,眼底闪过一丝掩饰不住的阴霾。他一拳砸在椅子的扶手上,猛然站起:“沈括,你这话什么意思!”
沈括依然显得从容不迫,他微微侧过头,瞥了李信一眼,那眼神里仿佛透着某种洞悉一切的嘲讽。嘴角的弧度冷峻得几乎刻薄,让人呼吸一滞。
“我话的意思,大概比你的激将法直白得多。”沈括又将视线转回蒙恬。
“大将军,如果再无异议,就请放心让我去布置这一计,定会高效解决。”
蒙恬眉头紧锁,没有立刻表态,帐内的气氛更紧绷了几分。另几个将领的眼神在李信和沈括间徘徊,似乎在等待一场真正的对决。
就在这时,帐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斥候匆忙掀开帐帘闯入,只一句话,打破了在场的僵局。
“大将军!匈奴先锋赫连朔——已至隘口十里之外!”
斥候的禀报让帐内顿时炸开了锅。
蒙恬紧皱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他锐利的目光扫过沈括,沉声问道:
“沈大人,你有多大的把握?需要调动多少兵马?”
沈括神色自若,慢条斯理地答道:“八成把握,至于人马……”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近乎玩味的弧度,“有我和侯宇两个人就够了。”
此言一出,帐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沈括,包括刚才还气喘吁吁的斥候,也傻愣愣地张大了嘴。
李信更是夸张地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哈哈哈哈!沈大人,您莫不是在说笑?就凭你们两个人,就想挡住赫连朔的先锋部队?”
帐内其他将领也开始窃窃私语,怀疑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沈括身上。
“什么情况,这沈大人,再说什么鬼话?”
“依我看,这沈大人,定是昨天的酒劲还没过,在这说胡话呢。”
蒙恬也忍不住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沈大人,匈奴先锋大部分都是骑兵,而隘口深处地势平坦,利于骑兵冲锋,你这……”
“大将军不必多虑,”沈括打断了蒙恬的话,“我敢立下军令状,自然有我的办法。”
李信不屑地冷哼一声。
“哼!办法?什么办法?莫非沈大人是想用你那少府库里的奇珍异宝来贿赂匈奴人?还是想用你那些奇巧的机关玩意儿吓退他们?”
“李将军,”沈括眼神冰冷地看向李信,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你与其在这里质疑我的策略,不如想想等赫连朔兵临城下时,该如何向陛下交代。”
李信被沈括的话噎得脸色铁青,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
“沈括!你休要信口雌黄!本将军身经百战,岂会被区区匈奴先锋吓倒!”
“身经百战?”沈括冷笑一声,“我看是屡战屡败吧?李将军,你不会真的以为自己用兵如神吧?你那点战术,在赫连朔面前,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
李信被沈括这番话彻底激怒,他猛地拔出腰间的佩剑,指着沈括,怒吼道:“沈括!你敢侮辱本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