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英陡然回神,跟随齐渝一同离去。
进入书房,齐渝示意玄英关上房门,而后问道:“如何?”
玄英面上一愣,“何事……如何?”
齐渝倒水的动作稍顿,抬眸看她,“你今日不是前往太师府打探萧慕宁的消息吗?”
“哦,是!回主子,今日奴才前去时,恰逢萧小公子与他父亲前往祈福寺上香,便偷偷潜入太师府。
听伺候的小侍说,萧小公子好像每月中月末都要去城南的光明书斋去看书,好像什么连载什么的,奴才没敢离太近,听得不大清楚。”
齐渝饮尽杯中之水,继而又斟满一杯,朝玄英微微扬了扬下巴,示意她继续。
“奴才守到萧小公子回府后就去了光明书斋,打听到,两日之后,书斋下午闭馆,有贵人包场。”
齐渝微微皱眉,两日之后?
时间颇为紧迫,况且,究竟是去书斋看书还是与人私会尚不明了,若是贸然行动……
“主子,您可是有所顾虑?”玄英见自家主子眉头越皱越紧,遂出言问询。
齐渝手指轻叩桌面,片刻后开口:“你明日再往书斋附近探听一番,萧小公子每次前往,是独自入内,还是有奴仆小侍随身侍奉,每次停留多久。”
“对了,你可知晓乌桕巷?”
齐渝话题陡然一转,玄英握剑之手骤然一紧,垂首道:“奴才不知。”
齐渝起身,于房中踱步两步,面色微沉。
玄英握剑之手紧了又紧,而后问道:“主子为何突然问及乌桕巷?”
齐渝扬眉轻笑,“只是觉得那地方颇为有趣,想了解一二。”
玄英眉头微皱,沉声道:“乌桕巷十余年前便已是三不管之地,主子最好莫要涉足。”
岂料齐渝闻听玄英之言,竟笑出声来,“三不管?哪三不管?”
“人、鬼、神皆厌弃彼处。”
齐渝眼睛直直的看向玄英,语调却有些漫不经心,“听你这么说,我就更好奇了。明日去打听打听,巷子里有没有空房可租。”
玄英猛地抬头,刚与齐渝目光交汇,又迅速低下头,“主子是想……”
“想在巷子里租间房,住几天。最好是在巷子深处,多少钱都行,这事你来办,明晚给我答复。”
齐渝语气淡漠,重新坐回桌前,又斟一杯水,声音恢复平和,“你且退下歇息吧!”
齐渝望着玄英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心中感慨。
人皆有秘密,即如玄英这般将性命皆交付于她之人,亦守着自身的秘密。
青罗送走医师后,便匆匆赶来书房。
齐渝垂眸看着手中的书卷,眼皮都未抬,出声问道:“医师如何说?”
“医师说他都是皮外伤,只有那一条腿伤势严重,已经给他扎针放了淤血,旧伤口也重新包扎了,让这几日多休息,多吃饭,说他太瘦了。”
齐渝微微点头,表示知晓。
青罗继而又道:“主子,那小郎瞧着似颇为有力,倘若他醒来闹事,下人们恐难以制住。”
齐渝将手中书卷放下,轻声道:“今夜我去守着他。”
青罗大惊失色,“主子,奴才并非此意,若要守夜,亦是奴才前去,他是何等人物,怎配得主子为其守夜。”
齐渝亦不同她争辩,嘴角微微上扬,笑道:“既如此,你去取来账本,今夜咱俩一同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