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英点头,“那咱们当真要囚禁萧小郎君他们月余?”
齐渝双臂抱胸,手指轻叩臂膀,“从提议到下诏,需经中书省审核,寻常小事五日,中等之事十日,大事二十日,狱案三十日,再算上给萧太傅挣扎的时日,待批准颁发,约莫便是月余时光。”
齐渝言罢,为玄英面前的茶杯续水,“此段时间,可要辛苦你了。”
玄英惶恐地握紧茶杯,“为主子办事,不敢言苦。”
齐渝轻拍玄英肩头,片刻后道:“此一月间,我亦欲探探乌桕巷的深浅,为何一处人贩子聚集之地,竟无人敢管。”
玄英握杯之手一紧,稍顷说道:“那些人贩子皆是草莽之徒,亡命之辈。所掳孩童,大多为被遗弃者。
他们不与达官贵人往来,亦不惧上方威胁,铲除一批,又有新的补充。主子还是莫要卷入为好。”
齐渝眉梢微挑,“既已被我撞见,岂有置身事外之理。若坐视不理,他们只会愈发猖獗。
况且,我亦不信,他们仅是些草莽,若无上方庇佑,恐早已被铲除殆尽。”
“主子是说……”
“阿……阿巴……巴……”
玄英的话被哑奴打断,哑奴自伙房而出,不停比划。
“主子,饭已备好。”
齐渝起身叩击正房房门,“用饭了。”
“莫要与我说话。”门内传来萧慕宁稚嫩的声音。
齐渝挑眉,转身去唤鹰骁。
太师府。
“母亲,派出之人可有骄骄的消息?”说话者是萧慕宁之父赵氏,此刻正泪眼婆娑。
萧正初握住赵氏的手,轻声抚慰,“莫急,母亲亦在等候消息,你且回房,一有消息,我即刻告知于你。”
赵氏欲再言语,然见萧铭面色阴沉,只得咽下。
整个萧府,最疼爱萧慕宁之人,便是他这祖母。
赵氏方起身,管家匆匆入内,“大人,府外石狮处不知何时现一封信。”
萧铭即刻起身,接过那封写着“太傅大人亲启”的信。
赵氏亦不走了,见萧铭脸色愈发难看,焦急问道:“母亲,信上可是提及骄骄之事?”
萧铭阅毕,将信递与女儿萧正初,“你且看看。”
“萧太傅切勿着急,您孙子只是被我请走做客,至多月余便会将他平安送回,勿忧!”
“此乃绑匪之信?为何未提要求?”
赵氏闻听妻主之言,脸色煞白,瘫坐凳上,眼神呆滞,“果真是被绑走了?我的儿啊……”
萧铭蹙眉瞪他,“莫在此处哭闹,滚回自己屋去。”
萧正初知晓母亲正在盛怒,先将赵氏劝离。
少顷归来,忧心忡忡道:“母亲可有怀疑之人?近日朝堂之上似无明显意见相悖者。”
萧铭方才一直强抑怒火,此刻只剩她们母女二人,抓起手边茶杯摔得粉碎。
沉声道:“书斋老板呢?”
“已被缚住,现于柴房。”
萧铭眼神阴鸷,“走,去会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