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渝闻得此言,原本紧蹙的眉头缓缓松开,嘴角噙起一抹笑意,夸赞道:“此事办得不错,颇具大管家之风范。”
青罗一听,顿时喜上眉梢,忙不迭地躬身,“此乃奴才分内之事,不敢邀功。”
齐渝转身,一边踱步前行,一边随口问道:“这段时日,可还有其他事情发生?”
青罗微微欠身,轻声回禀:“谢家女郎曾来过一次,听闻您前往禛西学武,似是极为恼怒,发了好大脾气。”
言罢,悄悄抬眸窥视自家主子神色。
齐渝脚步稍顿,微微挑眉,“可是谢桥?”
青罗赶忙应道:“正是,主子。”
齐渝略作沉吟,微微颔首,“我已知晓。”
其语气平淡,面上不见丝毫紧张之意。
青罗见状,不禁微微诧异。
往日里,主子时常提及,谢桥乃是其至交好友,如今这般冷淡,着实令人费解。
“继续说。”齐渝的话语打断了青罗的思绪。
青罗忙收敛心神,回道:“哦,还有一事。华小公子已被接出,居所便安置在咱们王府后街胡同里。”
说罢,又急忙补充,“华小公子称其颇为满意。”
齐渝轻轻点头,她所关切之事尚未听闻,遂又询问,“再无其他了吗?”
青罗轻拧眉头,似在努力回忆,半晌后,试探着开口,“主子可是想问王君……”
话未说完,齐渝猛然转头,目光如电,锐利之色一闪而过,“刚刚才夸赞于你,此刻怎得主次不分?宫中可有派人前来传话?”
青罗被唬得赶忙俯身更低,连声说道:“传了,传了,奴才见主子心情愉悦,一时竟险些忘却,该打,该打。”
说罢,抬手作势轻轻打了自己几个嘴巴。
而后上前一步,低声道:“主子离府第七日,宫中遣人前来,询问奴才可知主子在禛西的具体所在,见奴才亦不知晓,便回宫复命了。”
齐渝右手拇指轻轻摩挲着食指指腹,片刻后出声,“此后宫中再未有人前来?”
青罗用力点头。
齐渝垂眸望向手腕上的佛珠,轻轻拨弄几下,低声吩咐,“若这两日宫中再有来人,便说我尚未归府。”
青罗瞪大双眼,面露惊惶之色,不可置信地说道:“这……这岂不是欺君之罪?”
齐渝斜睨他一眼,冷哼,“就说是你家主子命你如此作答。”
青罗满心疑惑,挠了挠头,却也不敢再多问。
萧府之中。
萧慕宁与文竹刚刚踏入府门,萧铭与萧正初便匆匆提衣迎了出来。
“祖母……”萧慕宁瞧见亲人,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夺眶而出。
“骄骄……”萧铭见孙儿落泪,眼眶也不禁红了起来。
“来,让祖母好好瞧瞧,这段日子可是受苦了?这小脸儿都瘦得瘪了下去,那逸亲王可是待你不善……”
萧正初急忙打断萧铭的话,“母亲,咱们回屋再叙。”
萧铭自知方才失态,忙抬手拭去眼角泪花,紧紧握住萧慕宁的手,轻声道:“走,随祖母回泾秀苑。”
回到泾秀苑,萧慕宁便一头扑入萧铭怀中,双臂环住祖母腰身,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