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英听闻“恃宠而骄”四字,刚入口的茶水险些喷出。
青罗见状,撇了撇嘴,于玄英身旁落座,没好气地问道:“你究竟何时拜师学艺的?为何主子忽然宠幸于你,将我独自丢在王府中自生自灭。”
玄英好性儿地为青罗斟满茶水,轻声道:“皆是为主子办事,你莫要多想。”
青罗端起茶杯,轻叹一声,“主子近来与我确有些疏离,我也不明所以,仿若突然就被打入冷宫。
且主子性情有变,外出月余,归来之后,竟从未提及王君,莫非……”
青罗越说声越小,仿若喃喃自语。
玄英微微叹息,“无论何人,知晓自己被夫郎戴了绿帽,心中定然恼怒,主子只是不再过问王君之事,并未明言,仍念及旧情……”
“你说什么?”青罗猛地拍案而起,截断玄英之言。
玄英面色一僵,迟疑道:“莫非你不知晓?”
青罗面上似有所悟,喃喃道:“怪不得主子会那般……”
她想起那写有齐渝之名的牌位,主子近来的脾性,还有那说走就走的外出学武之举,原来,竟是这般缘由。
待到午膳之时,齐渝明显发觉青罗看她眼神有异,其眸中似有安慰,怜惜,同情……
她追其原因,青罗却不肯言语半分。
在逸亲王府悠然度过两日,这日酉时刚至,便迎来了拜访之客。
齐渝细细打量着眼前一身白纱青衣,面带怒容的年轻女子。
其身量稍矮,堪堪到齐渝眉间,浓眉大眼,阔鼻厚唇,不甚白皙的肤色,在浅色衣袍的映衬下更显黝黑。
此刻正满脸怒容,一脸不善的盯着她。
“姊妹缘何如此生气,可是受人欺辱?但说无妨,我定为姊妹出气。”齐渝嘴角勾起一抹惊讶的弧度。
“谁是你姊妹?若是真姊妹,又岂会不言语一句,便独自前往禛西月余?”
说话之人正是谢玉城的小女--谢桥。
她与原主齐渝在这盛京之中,皆是声名远扬的“草包”。
母亲虽贵为凤栖国大将军,手握兵权,她却从小不学无术,整日只知招猫逗狗。
齐渝心中自是知晓,她乃是因自己不辞而别之事而气恼。
遂上前两步,伸出手臂亲昵地勾住对方脖颈,语气中满是讨好之意,“怎的还生着气呢,我去禛西实乃临时起意。
再说,即便告知于你,以谢将军之严厉,又怎会允你同我前去?
若让你眼巴巴望着我离去,我委实是于心不忍呐。”
谢桥冷哼一声,柳眉倒竖,猛地甩开齐渝的胳膊,“话说的好听,实则是没把我当姊妹,若不然,怎会归来两日还不去寻我?”
齐渝被甩开却也不恼,脸上笑意依旧,再次伸手去勾她脖颈,笑道:“别气别气,我正思量着休息几日便去寻你,哪知你今日竟先来了。
正好,今晚我做东,全当是为姊妹赔罪,如何?”
谢桥这次并未再甩开她,不过仍旧没有好脸色,冷哼道:“你还有闲情吃酒,你可知接连两日,早朝都有言官弹劾于你,你也就是秋后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