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之人皆循声望去,待看到罗昆山轻轻摇头示意后,众人便都没有阻拦。
齐渝从阴影处缓缓走到宣今面前,脸上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轻笑,“不知圣姑可还记得在下?”
宣今抬头看去,当看清是齐渝时,面上顿时一僵,心中忍不住咒骂,怎么又碰到这个抠搜货。
可她脸上却仍装作惊喜的模样,迅速点头道:“当然认得,贵人之姿,让人过目难忘。”
“认得便好。”
齐渝说罢,将手腕上的佛珠展现在宣今面前。
“圣姑可还记得,同一日内,此佛珠你卖给萧太傅的孙子二百两,卖给我了一百两。”
宣今一听此言,当即反驳道:“你胡说,你明明才给了一两银子。”
齐渝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得意的弧度,“那你就是承认这一串佛珠卖了两百两。
一天两百两,一月便是六千两。
此时,你才拿出这二十两,是不是也太少了些?”
宣今的神色略显激动,声音愈发高亢起来,“那也并非日日皆能卖出两百两,再说祈福寺还有众多贫尼等着吃饭,哪一项不需要花钱?”
齐渝不紧不慢地掏了掏耳朵,轻声说道:“圣姑难道忘了吗?还有那卖二十两的上上香所得的钱财。
那些难道还不够寺中诸位圣姑果腹?若是圣姑觉得我说的不对,我大可再去一趟祈福寺,找出圣姑的账本细细查看。”
宣今此刻心中虽怒不可遏,却也只能敢怒不敢言,毕竟寺中确实存有她的账本。
她紧紧咬着牙关,强忍着即将爆发的汹涌情绪,最终,又将手探向自己怀中,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齐渝伸出两指轻轻夹住银票,看都未看一眼,便转身递给了身旁的凤羽卫。
审讯完,齐渝与罗昆山便出了地牢。
与她们一同从地牢出来的,还有刚刚负责审问的那名女子。
“队长,你也不介绍一下这位姊妹。”
罗昆山微微斜睨了她一眼,而后对着齐渝说道:“她也是五队的守卫兵,名叫张春。”
接着又看向张春,“这是刚刚编入五队的齐渝。”
“齐渝......”
张春眉头紧皱,低声呢喃着,像是在努力思索着什么。
齐渝浅笑着打断了她的思绪,“初来乍到,还望多多指教。”说罢,向对方抱拳行礼。
张春顿时大笑出声,摆出一副前辈的模样,伸手拍了拍齐渝的肩膀,“好说好说。刚刚若不是齐渝姊妹出手,咱们这个月上缴的银钱指定不够。”
说着,便要去攀齐渝的肩膀,却被一旁的罗昆山出声喝止,“这是逸亲王,岂容你在这儿攀亲带故。”
张春伸出的胳膊瞬间僵在半空,面颊不自觉地微微抖动了两下。
逸亲王?她这辈子所见过最大官职的不过是中卫御统。
亲王?难道是女帝的亲妹妹那位亲王?
张春懊悔不已,恨不得当场给自己两个嘴巴子,自己刚刚竟贸然称呼其为姊妹!
齐渝见状,主动伸手攀住张春的肩膀,笑道:“既然进了这凤羽卫,大家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逸亲王,只有守卫兵齐渝,千万别与我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