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渝闻罢,双手悠然抱于胸前,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嘴角轻扬,神色间透着几分慵懒,漫不经心地开口道:“既如此,那便讲讲你所知晓的张炔吧。”
“回大人,这张炔早在六七年前就追随靖王左右了,靖王对其极为信任。
她武艺颇为高强,据说是从凌烟阁逃脱出来的,至于其具体的家世背景,就不太明晰了。
此人性情冷傲孤僻,向来不愿与他人闲谈。每次来赌坊支取银钱后便匆匆离去,片刻都不停留。
之前我多次邀请她一同吃酒,均被她果断拒绝了。”
齐渝听后,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露出一丝疑惑,“这凌烟阁又是个什么地方?”
赵阔连忙赔着笑,恭敬地回答:“大人您一直在盛京,有所不知。
这凌烟阁乃是一个杀手组织,十多年前在南方声名远扬,只是近些年似乎渐渐没了什么动静,隐匿了起来。”
“杀手组织?”
齐渝先是轻声嗤笑了一下,继而又追问道:“那可知道这凌烟阁在何处?”
赵阔的眉头紧紧皱起,似在努力回忆。
片刻后,她犹疑着开口道:“依草民之印象,那凌烟阁的所在之地,大概是在祁阳。”
齐渝的手指不紧不慢地拨弄着腕间的佛珠,那圆润的珠子在她指尖缓缓转动,发出轻微的摩挲声。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轻轻上扬的语调里透着明显的责问之意。
“你就只知道这些?”
赵阔见状,顿时惶恐不已,她的身体立刻前倾,俯身拜倒在地,“草民对靖王的所作所为确实知之甚少啊。
当初,草民刚到盛京,机缘巧合之下结识了杨潇。
草民与她提及想在盛京开设一家赌坊谋生,她便告知草民,在这盛京之地,若要挣得这份钱财,背后非得有个强硬的靠山不可。
于是就将靖王引荐给了草民,草民与靖王之间,真的只是各取所需啊……”
赵阔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抬眸窥视,却发现齐渝的脸上已然浮现出更为浓重的不耐烦之色,赶紧闭上了嘴。
脑子却在飞速地运转,拼命回想自己与靖王过往接触中,是否还有什么遗漏的、有价值的信息。
突然,她像是抓住了什么关键,猛地抬起头来,“赌坊二楼的那些贵客,大多都是靖王介绍来的,那位窦先生亦是。”
“窦镜?”齐渝的眉毛微微挑起。
赵阔的脸上露出一丝茫然,“草民实在不知她的全名,当初靖王带她前来的时候,一直称呼她为窦先生。”
齐渝低头沉吟了片刻,随后说道:“一会儿你将靖王推荐来的这些人,都详细地一一写下来。”
赵阔忙不迭地点头应承。
这时,齐渝又冷不丁地问道:“想必靖王也不会随随便便就将人直接带到你的赌坊里吧,你们平日里都是在什么地方会面?”
赵阔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凝滞,在齐渝那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注视下,她的声音不自觉地压低,“在……在千禧街的月满楼……天字二号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