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发之前,赵炎的父亲和叔父便已提醒过他,入门的测试将会异常艰难,若是不能坚持到底,便绝无可能加入灵虚观。在这疲惫不堪几近崩溃的时刻,赵炎心中其实早已不在乎能否成功加入灵虚观,只是心底的一股狠劲陡然发作起来,仿若沉睡的雄狮被唤醒,仿佛有一股气憋在心头,非要努力追上其他人不可,那是一种对自我的挑战与超越。
赵炎抬起头,费力地望了望,此刻爬在最前边的人正是萧凛。萧凛毕竟比赵炎年长一岁有余,且还修习过一些武艺,身体自然比其他孩子更为强壮,他能爬在最前倒也并不令人感到惊奇,那矫健的身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赵炎又回头扫视了后方几眼,只见后面还有不少人影在缓缓移动着,那一个个努力的身影似在书写着属于他们的故事。他深吸一口气,仿若要将这世间的力量都吸入肺腑,又加速前进,那小小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赵炎已然使出了浑身解数,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可仍然无法拉近与最前边几人的距离。他只觉身子愈发沉重,仿若背负着千斤重担,而此时太阳也逐渐攀升到了天空的正中间,那炽热的阳光无情地洒在他的身上。而萧凛却已然攀到了巨石壁的尽头。
那里是一处垂直陡峭的山崖,高约三十余丈,仿若通往天际的屏障。从山崖顶部悬吊下来十几条麻绳,麻绳之上还打着一个个拳头般大小的结,那结在风中微微晃动,似在召唤着勇者。萧凛此刻正攀上其中一条麻绳,正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向着崖顶移动,他的动作沉稳而有力。
赵炎望着前方的萧凛,心中不禁有些灰心丧气,那股刚刚涌起的豪情仿若被一盆冷水浇灭。他深知自己已然不可能追上最前边的数人,而且时间也所剩无几,仿若沙漏中的沙子即将流尽。
这念头才刚在脑海中闪过,突然间,手肘与膝处的伤口便同时传来了火辣辣的剧痛,四肢也瞬间没了力气。他抓着岩石的那只手微微一颤,整个人猛地便往下跌落。赵炎吓得心脏扑通扑通直跳,仿佛要跳出嗓子眼,连忙将全身紧紧地贴在了石壁之上,动也不敢再动,那苍白的小脸写满了恐惧。
过了一会儿,他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又伸出手去抓住一块凸出的石角,用力扯了几下,感觉较为牢靠之后,这才稍稍放心,那悬着的心也缓缓落下。
赵炎下意识地回头望了望,只见身后的师兄正半蹲着身子,两手臂敞开,摆出了一副随时准备防护他的姿势,仿若一位守护天使。见到他又重新恢复安全,师兄才缓缓地站直了身子,那默默的守护令人心生感动。
赵炎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感激之情,暗自庆幸自己若是真的掉下去,之前的所有辛苦可就全都白费了!于是他稍作歇息片刻,又缓缓地向前移动,朝着挂在悬崖上的一条条粗麻绳爬去,那坚定的步伐似在诉说着他的不放弃。
终于来到了其中一条无人使用的麻绳旁,此时太阳已经几乎攀升到了天空的正中间,距离正午只剩下不到半个时辰了。而此时萧凛已经成功攀上了崖顶,正回头往下张望,那眼神中似有得意与轻蔑。赵炎爬到麻绳底部的时候恰好瞧见萧凛,只见他高高举起手臂,伸出小拇指对着崖下之人轻轻比了两下,接着便是一阵哈哈狂笑,而后便转身离开了,那笑声在山谷中回荡,令人心生恼怒。
赵炎心中顿时一阵气恼,连忙伸手捉住麻绳,往上攀爬,那双手紧紧地握住麻绳,似要将所有的不甘都倾注其中。
然而此时的赵炎已然全身上下,没有了一丝一毫的余力,此刻甚至连绳结都难以抓牢,那无力的双手在风中微微颤抖。
当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爬上了最末端一个绳结,一屁股坐在上面后,只觉全身上下软绵绵的,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了,仿若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他费力地扭头看了看,只见后面的石壁处还有一些孩童坐在那里,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看样子和自己一样,已然用完了最后一丝的力气,那疲惫的模样令人心生怜悯。
赵炎心中只能暗自苦笑,自己实在是太小看这次的测试了。还好自己并未落在最后面,转头又看到那位表情冷峻的师兄。赵炎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决定再努把劲儿,继续向上攀登一些。虽说在正午之前自己绝对无法爬到崖顶,可是就此停滞不动,岂不是太过难看了!那是一种对自我尊严的坚守。
赵炎伸了伸有些僵硬了的双手,调动起刚刚恢复的一点力气,慢慢地顺着绳结往上挪动。然而此时他的双手却仿佛完全不听使唤了一般,根本抓不住绳子。他这般磨蹭了许久,却仍然未能有丝毫进展,那无奈与挫败感在心中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