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似火,高悬于浩渺天际,即便已然踏入秋的初章,那炽热难耐的阳光却依旧如盛夏般浓烈,丝丝酷热的余威肆意蔓延,仿佛夏日那炽热的情怀仍深深眷恋着这片大地,执拗地徘徊不去,让世间万物都笼罩在这残留的暑气之中。
白大夫在自己那略显幽静的屋内,神色间显得有些坐立不安,心绪仿若被无形的乱麻所缠绕,纷繁杂乱。虽说他对自己用以挟制赵炎的手段曾满怀笃定的信心,可如今事到临头,内心深处却还是难以抑制地泛起了些许患得患失之感,犹如在那摇摆不定的天平之上,一颗砝码正忐忑地来回晃动,令他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极度的不安之中。
突然,一阵清脆的脚步声,仿若从遥远的屋子尽头缓缓传来,那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悠悠飘荡,且正逐渐地向着此屋步步逼近。每一步落下,都似精准地踏在白大夫那根紧绷到极致的心弦之上,令他的心不由自主地揪成一团,呼吸也随之变得急促而沉重。
一听到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步伐声,白大夫那原本阴霾密布的面庞瞬间被一抹惊喜之色所点亮,心中的重重阴霾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脚步声如魔法般瞬间驱散。他不假思索地一个箭步迅猛冲到门前,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去,将屋门用力向外推了开来,那动作一气呵成,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急切与满怀期待的热忱。
不远处,一个身影正缓缓映入眼帘,那人影稳步走来,正是他心心念念、期盼已久的目标 —— 赵炎。
看着对方不紧不慢地逐渐走近自己,白大夫强自压抑着内心如潮水般汹涌澎湃的兴奋之情,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丝看似温和的笑容,试图以此来伪装自己镇定自若的模样。然而,那微微颤抖的嘴角却好似不听使唤一般,悄然泄露了他内心深处的真实波澜,恰似平静湖面上泛起的细微涟漪,虽不易察觉,却真实存在。
“不错,你很守时,看到你没有打逃跑的主意,我深感欣慰,这足以证明你是个明智之人。先进屋吧,你我之间确有诸多事宜需要好好商谈一番。”
白大夫此刻的表情,慈祥和蔼得宛如邻家那位亲切友善的长辈,脸上绽放的笑容灿烂夺目,恰似一朵在春日暖阳下娇艳欲滴、尽情绽放的花朵。只是在那看似真诚的笑容背后,似乎隐藏着一些让人难以捉摸透彻的深邃意味,犹如迷雾笼罩的幽林深处,神秘而又令人心生疑窦。
“你大可放心,屋内并未设下任何阴谋诡计,绝非龙潭虎穴那般凶险。” 白大夫瞧见赵炎望向屋子的目光中隐隐带着些许警觉之色,赶忙开口解释了一番,言语间还巧妙地动用了一个激将的小小手段,试图以此来打消赵炎心中的顾虑,巧妙地引他踏入屋内。
“哼!我既已决定前来,又岂会惧怕进入你的屋子?” 赵炎轻轻哼了一声,那语气似乎真的被这激将法所触动,带着一丝倔强与无畏,开口说道。
随后,他昂首挺胸,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带头径直迈步走了过去,那步伐中透露出一股无畏的勇气与毅然决然的气势,仿佛即将踏入的并非是充满未知危险与阴谋的屋子,而是寻常挚友那温暖而又安全的家门。
白大夫急忙满脸堆笑地侧身闪开身子,极为殷勤地让出了进屋的通道。见赵炎稳步走入屋内,他下意识地随手便欲将门关上,却猛然听到赵炎头也不回地高声说道:
“你若敢将门关上,我定会认为你是妄图玩那瓮中捉鳖的阴险鬼把戏,如此一来,我便不会再与你继续谈下去。”
白大夫一听,顿时一愣,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丝踌躇之色,内心在短暂而又激烈的挣扎后,还是缓缓地离开了屋门,故作满不在乎地说道:
“我乃是真心实意地想与你商量事情,绝无加害于你的歹念,你既说不关门,那就依你所言,不关也罢。”
随即,白大夫照旧慢悠悠地躺回到了那把太师椅上,那悠然自得的模样仿佛一切皆尽在他的掌控之中,万事皆可随心而定。赵炎亦毫不客气,大步流星地走上前,一把拽过一个凳子,在他对面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两人近半年未曾谋面,此刻都静静地互相审视着对方,一时间,屋内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而又紧张的凝重气氛,仿若暴风雨来临前那令人窒息的宁静。
赵炎抬眼望向白大夫,只见他较之前明显苍老了许多,面容憔悴不堪,身形消瘦如柴,整个人的模样与一位七旬老翁已无太大差异,心中不禁暗自思忖:“难道对方此前所言是真?难道他真的仅仅只是期望我为其恢复精元,而并未暗藏其他不良居心?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得过于复杂,无端猜忌了吗?”
赵炎的目光缓缓在屋内扫视了一圈,猛然间,瞳孔急剧收缩了一下,只见那个高大而又神秘的男子,悄无声息地伫立在角落里,宛如一尊毫无生气的雕像,又似一个隐匿于黑暗深处的幽灵。若不是有心刻意去探寻,根本无法察觉他的存在。那神秘男子的身影恰似一片隐藏在暗处的阴影,给这看似平静无波的屋内悄然增添了几分诡异莫测的气息,让人心生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