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奇正,我仅是想最后一次郑重提醒于你,倘若我不幸遭遇意外,你亦绝无可能独善其身。”
“你需知晓,你如今这元神之态,已然难以长久维系,若没有我竭力为你寻觅契合的肉身,恐怕迟早会消散于天地之间,化为乌有。故而,若功法之中尚存任何遗漏或虚假之处,此刻改口相告,尚不为迟,我定不会心生怨恨。我可于你面前,立下最为狠毒的诅咒,以示诚意。”
白大夫仍旧不肯轻易放弃,依旧苦苦地劝导着那青年,言辞之间满是恳切与执着,似要将对方心中的隐秘彻底挖掘出来。
赵炎历经一番思忖,总算对大致情形有了些许领会。白大夫这般费尽心思地与这人交谈,其根源在于担忧那名叫宋奇正之人,在传授功法之际暗中做了手脚,以致他施术之时出现差池,最终祸及自身。正因如此,他才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变得瞻前顾后,满心期望能从对方口中再次核实清楚,如此方能心无旁骛地施展法术,以求万无一失。
“我传授给你的夺舍之法,决然没有丝毫篡改,若有半分欺瞒于你,愿我全族之人皆遭天谴,不得善终,落得族灭身亡的凄惨下场。” 宋奇正未作丝毫停顿,语气斩钉截铁,又一次发下了令人胆寒的毒誓,观其模样,似乎对白大夫的顾虑了若指掌。
“再者而言,你施用五煞夺魄法后,虽说能在短期内获取一定法力,得以施展些许简易法术,可此术毕竟是以自身为祭献,以精元作代价。你且思忖一番,你体内残余的精元,还能否支撑你下次成功施展此法术?” 宋奇正发完毒誓,旋即又抛出犀利言辞,将白大夫的退路彻底堵死,使其再无转圜余地。
此语一出,石屋内瞬间重归寂静,唯余白大夫在屋内焦躁地来回踱步之声,那脚步声于寂静之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他内心深处焦虑情绪的真切回响,每一步都似踏在众人紧绷的心弦之上。
赵炎在心底默默祈祷,他本是不信神佛之人,然此刻却首次向那虚无缥缈的过路神仙许下心愿,满心期望对方能因畏惧而放弃对他的不良企图。尽管他深知此举极为荒谬,近乎自欺欺人,可在这穷途末路的绝境之中,这已然是他唯一能做的挣扎,仿若溺水之人在绝望中紧紧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哪怕希望渺茫,亦要拼死一试,以求一线生机。
“也罢,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已决心谋求如此巨大的利益,些许风险自是理应承担。” 白大夫终于下定了决心,那话语之中虽透着一丝决然,可仍难掩其内心深处的忐忑不安。
此语既出,赵炎顿感满心绝望,倘若他脸上尚有知觉,此刻必定是脸色苍白如纸,一脸的颓唐沮丧之色溢于言表,仿若瞬间失去了所有生机与希望,整个人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
宋奇正则显得颇为欣喜,话语之中难掩兴奋之情,仿佛已然看到了美好的未来在向他招手。
“本就该当如此。你且细想,你原本不过是一介毫无灵根的平凡之人,往昔根本无缘涉足修仙这等超凡之途。然一旦夺舍成功,一切便会截然不同。届时,拥有这具身怀灵根的躯壳,你大可寻觅一处修仙的名门望族或正统门派,前往投奔依附。自此之后,便有可能挣脱生老病死的束缚,跳出五行轮回的桎梏,即便最为不济,亦可比凡人拥有更为悠长的寿命,尽享世间繁华。”
“呵呵,那我便先谢过你的吉言了。你大可放心,我林某人向来说话算话,只要此次夺舍大功告成,我定会即刻为你物色一副带有灵根的上好躯体,决然不会亏待于你,宋老弟。” 白大夫被宋奇正的一番言辞说得心驰神往,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施法成功后的美妙前景,一时间,他心中炽热如火,对宋奇正的态度亦变得客气有加,言语之间满是笼络之意,仿若已然看到了一条通往永生与荣耀的康庄大道在眼前徐徐展开。
“如此,便多谢白大哥了。待成功之后,我定会毫无保留,将所有修炼法诀一一交付于大哥你。” 宋奇正亦是狡黠万分,顺着杆子迅速往上攀爬,顺势巧妙地拉近了与对方的距离,与对方成功攀上关系,两人此刻的模样,恰似两只心怀鬼胎的狐狸,在暗中互相算计与勾结,各怀心思。
赵炎在一旁听得真切,直气得七窍生烟,心中暗忖这二人当真狼狈为奸,厚颜无耻至极,竟全然将他的身体视作囊中之物,对他这个真正的主人的意愿视若无睹。可叹他如今深陷困境,确实已是无计可施,仿若被困在坚固牢笼中的困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他人肆意算计,却无力反抗,满心都是无奈与愤懑。
白大夫抛却了心头的重重疑虑,拿定主意之后,便不再有丝毫拖延之意。
他不知从何处取出几根纤细如丝的金针,手法娴熟地插入脑后的穴位之中。刹那间,他的面容变得红光满面,精神大振,显然是已然获取了足够的精力来施展法术,确保万无一失,那模样仿若即将踏上生死战场的无畏勇士,已然做好了最为充分的准备,只待一声令下,便要冲锋陷阵。
接着,他稳步走到赵炎跟前,小心翼翼地将他的身体扶起,仔细摆正姿势,使其安然盘坐在地上。随后,自己则在对面,两手交叉抱紧肩头,神色凝重地安然坐了下来,仿若在进行一场庄严肃穆的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