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奇正脆弱的元神被困于狭小黑暗囚笼,如折翼苍蝇在角落挣扎。每次尝试冲破禁锢,都被如九幽地狱般的黑液阻击,逼回阴森角落。随后,一把闪寒光的利刃紧随其后,猛烈砍向摇摇欲坠的灵珠。蓝光随刀挥愈发黯淡,如风中残烛,摇曳不定,面临熄灭厄运。
他的内心深处,绝望如同潮水般汹涌蔓延。诚然,对方利刀的持续追砍,的确使得他的元神力量如沙漏中的细沙,一点点地流逝衰减。然而,这却并非是令他最为揪心、最为绝望的困境。真正让他陷入绝境、感到束手无策的,乃是那墨色汁液的无情侵蚀。
被诡异液体沾染后,他敏锐感知到元神上蔓延的奇异恐怖力量。先是灵魂被怪异麻痒啃噬,接着全身无力,法力也被墨色汁液迅速侵蚀殆尽。更致命的是,墨色液体似邪恶封印,禁锢灵魂,使施法困难重重。昔日本能般的法术如今如被困猛兽,无法冲破禁锢,只能眼睁睁陷入绝境。
“你究竟为何要杀我?为何?……”
面对赵炎冰冷的攻击,宋奇正的灵珠中传出嘶哑绝望的叫嚷,充满不甘与愤怒,试图唤醒赵炎的良知。但赵炎似乎未闻,只是沉默地更快挥舞利刃,寒光如流星划过黑暗,每刀都决绝冷酷,要将一切阻碍斩于刀下。
不久之后,宋奇正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仿若即将燃尽的油灯,那火焰愈发微弱,几近熄灭。最终,只剩下了一丝若有若无、仿若游丝般的哼哼声,而后便彻底没了动静,整个空间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只剩下那黯淡无光、微微颤抖的灵珠,还在无声地诉说着最后的挣扎与不甘。
赵炎并未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而是对着那落在地面上、微弱得如同即将熄灭的烛火般的元神,又接连砍劈了十几刀。那动作沉稳而熟练,每一刀都蕴含着他对自由的渴望与对危险的决绝。直到确定实在无法灭掉最后那残存的一丝蓝光,他这才缓缓收起软刀,将其小心翼翼地缠回到了腰带上。那一系列动作流畅自然,仿佛刚刚经历的不是一场惊心动魄、关乎生死的惨烈之战,而是一场寻常无奇的演练,彰显出他在生死边缘磨砺出的冷静与果敢。
此时,赵炎才冷冷地开口说道:
“我绝不同以自己的双亲发毒誓之人合作。更何况,让我重蹈白大夫的覆辙,去轻信你这等小人的保证,简直是痴心妄想。”
他以那冰冷凛冽、仿若能穿透灵魂的眼神看了一眼宋奇正最后的灵性之火,眼神之中没有丝毫怜悯与同情,仿佛在凝视着一堆即将燃尽的灰烬,看着一个曾经妄图威胁他的邪恶存在走向覆灭。随后,他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子,朝着石门前大步走去,那步伐坚定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命运的琴弦之上,弹奏出自由的乐章。他伸出手,一把推开了那厚重无比、仿若承载着无数秘密与危险的屋门。
随着石门缓缓敞开,几道耀眼夺目、仿若希望之光的阳光如利刀般从门外射了进来,直直地照到了那残存的元神之上。刹那间,只听得 “噗” 的一声轻响,那微弱的蓝光仿若梦幻泡影,一闪即灭,化为几道袅袅青烟,缓缓升腾而起,最终消散在了空气之中,仿佛从未在这世间存在过一般。一切都归于平静,仿佛一场噩梦终于醒来,只留下淡淡的痕迹证明着曾经的惊心动魄。
如此一来,宋奇正在这世间留下的唯一痕迹,也被赵炎彻底清除干净,再也无从寻觅。仿若一阵轻柔的清风拂过平静的水面,泛起的涟漪散去后,水面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没有留下丝毫曾经波澜壮阔的迹象。他的存在,就像一颗流星划过夜空,短暂的璀璨过后,便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被时间的长河所遗忘。
要说赵炎知晓元神怕光,这还得归功于白大夫当初一进屋便灭掉不少灯火的举动。那看似不经意的行为,却深埋在赵炎的心中,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候顷刻间生根发芽,给赵炎提了醒,让他敏锐地意识到这或许是对付元神的一个关键所在。否则,面对这刀枪不惧的最后隐患,他还真的会感到无从下手,只能一直提心吊胆地生活在恐惧的阴影之下,时刻担忧着宋奇正的元神会如幽灵般卷土重来,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那将是一种无尽的折磨,如同被恶魔缠身,永无宁日。
不过,赵炎能够如此轻松地灭掉对方元神,他事先精心准备好的另一筒焚魂幽涎,可谓功不可没。
这筒在曾经被白大夫收去的焚魂涎上加以改进的毒液,新加入了一种名为 “幽荧花” 的神秘材料。这种毒草极为特殊,仿若来自地狱深渊的恶魔之花,不仅对普通凡人有着极强的毒性,只需轻轻一触,便能瞬间置人于死地,而且对修仙者的元神也有着巨大的妨碍。正是因为这毒草的加入,才使得宋奇正一直无法顺利施展法术,陷入了极度被动的境地,仿若被束缚住了手脚的舞者,只能在原地挣扎,最终导致其元神轻易被灭。这一切就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棋局,赵炎是那布局精妙的棋手,而宋奇正则是不知不觉中踏入陷阱的猎物,一步步陷入绝境,无力回天。
而赵炎之所以先用焚魂幽涎喷淋对方的元神,也不过是受到各种古老传说故事的启发。在那些充满神秘与奇幻色彩的故事里,所有的妖魔鬼怪几乎都惧怕鸡血、黑狗血之类的寻常液体。仿佛这些看似平凡无奇的东西,蕴含着某种神秘而强大的力量,能够克制世间一切邪恶。
赵炎灵机一动,便将宋奇正的元神当作鬼怪一般对待,试图用这焚魂幽涎来降伏他。没想到这误打误撞之举,竟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真不知宋奇正若在地下有知,会不会气得再次吐血身亡,灵魂都不得安宁,在地狱中也无法释怀这被算计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