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寨帮主赵震天,此刻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狐疑之色,目光如炬般紧盯着眼前的灵虚观掌门秋清风,警惕之情溢于言表。“你当真打算投降?”他的声音低沉而冷峻,仿佛从牙缝中挤出,在这剑拔弩张的氛围里,透着丝丝寒意。
“投降倒也不假,只是究竟是谁向谁投降,这可还悬着呢!”灵虚观掌门秋清风,双眼微微眯起,那眼眸深处,闪烁着如隼般锐利的光芒,仿佛能看穿人心。他的一只手看似随意地搭在剑柄之上,实则暗藏玄机,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像是在释放某种危险的信号。他缓缓开口,语调不紧不慢,却如同在平静湖面投下巨石,激起层层涟漪。
“你这话究竟什么意思?”赵震天听闻此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压抑之感扑面而来。他心中的怒火噌噌往上冒,但多年的江湖历练让他强压着情绪。只见他大手猛地一挥,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做出一个包抄的手势。
刹那间他身后的黑风近卫,如汹涌潮水般迅猛涌了上来。这些训练有素的近卫,迅速在秋清风周围排成半圆形队列,将其严严实实地包围在核心。与此同时,他们动作整齐划一,从背后取出暴雨弩。紧接着,他们熟练地搭上弩箭,那闪着森冷寒光的箭头,仿佛死神的眼眸,齐刷刷地对准了秋清风。此刻,只要赵震天一声令下,万箭齐发,秋清风必将瞬间被射成筛子。
“你觉得灵虚观将总堂迁至凌云峰后,就从未考虑过外敌入侵、无力抵挡的情况吗?”秋清风面对那密密麻麻、直指自己的弩箭,仿若未见,神色镇定自若。他的语气中却带着几分让人胆寒的阴森与威胁,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低语,让人脊背发凉。
听闻此言,赵震天心中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如汹涌潮水般涌上心头。他下意识地紧抿嘴唇。他强忍着内心的不安与疑惑,没有打断对方,只是继续阴沉着脸,目光紧紧盯着秋清风,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将灵虚观迁移至此地的,乃是第五代掌门楚掌门。此人不仅雄才大略,智谋超群,更精通奇门遁甲与机关之术,在江湖中堪称一代鬼才。”说到这里,秋清风微微顿了顿,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几分崇敬之色。
紧接着,他继续说道:“楚掌门选定凌云峰作为总堂所在,原因有二。其一,此峰地势险要,四周悬崖峭壁,仅有一条狭窄的山路可通山顶,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是绝佳的战略要地;其二,此峰山腹别有洞天,在一次偶然的探索中,发现了一个天然形成的巨大晶洞。那晶洞规模宏大,几乎占据了整座凌云峰三分之二的腹地。洞内奇石林立,钟乳石倒挂。楚掌门见此奇景,心中灵光一闪,心生一计。他凭借自己精湛的奇门遁甲之术,结合晶洞的独特地势,花费数年时间,精心设计并布置机关,将整座山峰改造成了一个天然的巨大陷阱。此刻,只要有人触动事先设定的机关,整座山峰便会瞬间崩塌,无数巨石滚落,将峰上所有人埋葬于此,无一幸免。”
秋清风说完,便缓缓闭上了嘴,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如霜,仿若看着死人般扫视着面前黑压压的人群。那目光所到之处,仿佛有一层寒霜覆盖,让人不寒而栗。
赵震天听完这番话,不禁愣住了。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一时之间难以相信这番听起来荒诞不经的说辞。但多年的江湖经验又告诉他,秋清风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番话,其中必定暗藏玄机。他绞尽脑汁,却竟也想不出该如何反驳这看似荒诞却又充满威胁的话语,内心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与挣扎。
而峰上其他听清这些话的人,也都不由自主地骚动起来。他们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脸上满是惊恐与不安。一些头脑灵活之人,深知此刻局势危急,生命悬于一线,甚至悄悄朝着唯一的下山之路靠近,脚步轻缓而急促,眼睛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准备一旦情况不对,便立刻撒腿逃下山去。
“安静!敢乱动、喧哗者,杀无赦!”
赵震天很快恢复了冷静,多年的帮主生涯让他在危机时刻总能保持清醒的头脑。看到自己这边的人,仅仅因为对方的一番话就开始混乱,心中不禁恼火万分。他深知若不立刻制止,局面将如脱缰的野马,难以收拾。于是,他不假思索,运足中气,高声下达了严厉的肃杀令。那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在山峰间回荡,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赵震天的命令,被他的亲信手下迅速执行。只见几名黑风近卫如鬼魅般窜出,瞬间抓住几名胆小试图逃离的人。寒光一闪,利刃划过脖颈,鲜血四溅,那几名倒霉蛋还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已倒在血泊之中。其他人见状,都被这血腥的一幕震慑住了,骚动逐渐平息,现场一片死寂,只有微风吹过,带起一丝血腥的气息。
然而,赵震天心里清楚,这种平息只是表面的、暂时的。若不能尽快证明对方所言是假,不论是本帮之人还是其他帮派的人,都不会安心留在这儿。他们就像惊弓之鸟,稍有风吹草动,便会作鸟兽散,自己精心策划的这场围攻灵虚观的行动,也将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