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鹏叹了一口气,道:“师妹,师父临终之际嘱托我给卓师叔送消息,把你的事告诉他老人家,师父的意思是将你正式引入武当派,武当派里不尽是出家人,也有俗家弟子。不知你意下如何?”
朱辰钰蹙眉,问道:“师兄,难道我不算武当派门人?我如今得了武当派真传,应该是武当派的吧?”
施鹏摆摆手:“还不算,武当派根基深厚,门内武学博大精深,你修炼的内功心法只是武当派诸多武学中的一小部分。连师父也仅仅是山外弟子。算不得其中翘楚,论武功,还要说武当掌门卓师叔。”
卓一航和练霓裳的故事,朱辰钰知道,这施鹏是天山剑派的人,却尊卓一航一声师叔,其中纠葛果然非同一般。
想到这里,朱辰钰来了兴趣,江湖儿女的传奇故事她是抱着十足的好奇心的。
“师兄,我听师父说过,卓师叔和霓裳师傅有过一番误会,不知二人恩怨可曾化解了。”
齐尊天小眼睛滴溜溜转了转,凑上前道:“这个事,我知道,我跟你说说吧。”
朱辰钰拍手称快:“六师兄你说说,他们怎么样了。”
齐尊天呷了一口茶,润润喉咙说道:“练师父早年隐姓埋名在明月峡占山,多行侠仗义,锄强扶弱,在川陕素有威名,然而,练师父脾气乖张,不像名门正派那般行事讲究,因此也跟武林中人结下不少梁子。得了一个骄横的名头,人送外号玉罗刹,总之还是因为女人的缘故,为许多所谓名门正派所不喜。”
“卓师叔下山与练师父偶遇,二人一见钟情,流恋一段时间,颇有相见恨晚之意。二人便有了嫁娶之约。”
“不过,天意弄人,卓师叔乃人中龙凤,在武当山那是要继承先人衣钵的,派内长老听说他要娶玉罗刹,死活不同意,门户之见太深。深恐这门婚事堕了武当清名。”
“他们把卓师叔软禁在山上,不让二人相见,练师父知道了,哪里肯依,一人一剑杀上武当要人,她那脾气一点就着,根本就是没法谈的拢。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刀剑无眼,练师父一剑刺中武当派云长老下腹,这一剑伤势不轻,迁延数日陈长老便归天了,武当门人无不恨意滔天,四大高手围攻练师父,最后重伤了她,生死关头,练师父纵身跳下山崖,还好山中的藤蔓和山下的深潭救了她的命。”
“练师父恼恨卓师叔背信弃义,薄情寡恩,一气之下解散山寨,归隐天山。终日耽于天山剑法,对情爱之事再无半分兴致。”
“唉,这可是生死大仇,练师父心里有这个疙瘩,总也解不开,忧思之下竟一夜白头,青丝变白发,实在可怜。”
“卓师叔知道了这事,心中悔恨自己无能,竟然让事情变得如此糟糕,可他知道练师父的脾气,心中也有愧,不敢去见斯人。直到如今,二人仍是老死不相往来。”
一番讲述,朱辰钰明白了其中原委。真是,冲动是魔鬼,本来还有转机的事情,一激动就坏了事儿。
施鹏看朱辰钰若有所思,提醒道:“这是老一辈的恩怨,我们几个都是明月峡出身,与他们的门派之争关联不大,所以我们几个亲如一家,练师父和卓师叔也不介意,照我看,二人仍然旧情难忘,不然也不会让我们这们安闲自在。我们几个就是他们留的那条后路。”
“师妹,你考虑考虑吧,师父临终前嘱托我们送你入武当,免得荒废了你一身天骄之资。”
朱辰钰当机立断,立刻应了下来。既然是师父的意思,她不愿意违背,何况,树大好乘凉,武当山是一座很不错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