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朕总算见着你了!”
朱由崧挪动肥胖的身体,从车上蹭了下来,要不是有人搀着,非得坐地上不可!朱由崧感觉那腿不是自己的。
黄得功眉毛拧成川字形,心说,亏得老子跟你还算脸熟,这远远看去还以为要饭的呢!皇帝佬儿,你怎么混成这副德行了?
“陛下何故到此?”黄得功心直口快,一看马士英,韩赞周跟着,便猜到皇帝不是因公出差。
“咳咳,爱卿啊,此地不是讲话之所,咱们进帐说话,另外,可有酒水?朕一路行来,口渴难耐。”
黄得功一看,行吧,皇帝来了,怎么着也得给口水喝啊,另外,他脑子里一片问号,还不知道皇帝佬儿整什么幺蛾子呢,总得问问。
朱由崧进了中军大帐,一屁股摊在帅位上,有警卫兵奉上酒水。朱由崧也不客气,吨吨吨一通豪饮!
“哈啊~”
朱由崧闭上眼睛,回味这美酒滋味儿。
黄得功扭头一看马士英,拱拱手,道:“首辅大人?”
马士英是明白人,便将金陵失陷之事跟黄得功一一道来,这事情是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黄得功不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傻子,相反,此人有时候颇为心思细密。
马士英所说破绽很多,黄得功都能一一勘破,听马士英支支吾吾叙说,最后他明白了!
弘光帝望风而逃了!金陵城二十万禁军他直接就扔给叛徒,自己撒丫子跑了!
黄得功想骂娘!心中一阵烦躁。没好气的把身上的甲胄三下两下就扒拉下来。
噗通一声跪在帐中。
“陛下!”黄得功很大声。
朱由崧吓得一激灵,一身肥肉颤了三颤。
“陛下糊涂啊!”黄得功真是痛心疾首,心说你这个扶不起的阿斗,上不了墙的烂泥啊!怎么能把自己老巢扔下就跑呢!
朱由崧眨巴眨巴眼,等着听下文,心说,你这莽汉说什么?我哪里糊涂了?
“陛下为何不守着金陵?您只需一道诏书把微臣招去,定保金陵不为清狗所破啊!”
朱由崧一愣,嘴巴不听使唤的说道:“朕……”
他想说朕怕死,怕被清狗抓到,千刀万剐或者蒸了炸了煮了。
可是,他还是有脸皮的,怎么可以说自己贪生怕死?人家朱由检都敢上吊自杀,难道他朱由崧就比朱由检怂了?
“呜呜呜”朱由崧眼圈一红,哭了起来!
“爱卿啊,那诚意伯大白天把城门紧闭,我去了他也不开,他不要朕了,莫非你也不要我了?”
“唉!堂堂的大明,没忠臣良将了啊!”
黄得功脑袋瓜子嗡嗡的!你特么……你特么就差就地打滚儿了吧!
“嗨!陛下,陛下且住!陛下还有微臣!”
“既然金陵已破,说什么都晚了!陛下且放宽心,有我黄得功在,誓死也要保陛下安危!”
朱由崧擦擦眼泪和鼻涕,还不忘抽两下,其演技拿小金人肯定绰绰有余。
“要说忠心,还得说爱卿你呀!”
黄得功头疼:“接下来,请陛下弃岸登舟,微臣所料不差的话,清狗很快就会打过来,微臣精水战,而清狗不擅长水战,这就是我优势所在!只要到了江上,陛下才能更安全!”
听黄得功这么一说,一班大臣都微微点头。
马士英道:“陛下,靖南伯所说有理,咱们就听靖南伯的吧!”
朱由崧颇不情愿的起身,他屁股还没坐热呢。
“就按爱卿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