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以灵魂生,何事绁尘羁。”
墨故知笑了笑,“这倒也不像一个钻研邪术的人能够说出的话。”
“所以他死后,你就成了蛊城的城主?”
相亦看着墨故知点点头,粗壮的蛇尾来回摆动,逐渐把自己团成一个圈。
他这是······自闭了?
墨故知想了想,回忆过去确实容易伤感,所以她打算······
“城中人不知道你是妖兽,那群上界人揭穿了你,让他们亲手把你送上了祭台。”
“对吗?”
墨故知挑眉,打算继续揭相亦的伤疤,善解人意可不是她的作风,她更擅长雪上加霜。
“我是上古凶兽。”
团成团的巨蟒不想搭理她,为自己正名后,只留下一个拒绝沟通的背影。
墨故知丝毫不介意,抬手打了个响指,地上的巨蟒像是全身触电般扑腾起来。
“我不管您老人家是凶兽还是妖兽,你就算是个寿司我都不在乎。”
“如今你受制于我,就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
墨故知的瞳仁黑的过分,不带表情看人时,像是阎罗殿里的无常使。
巨蟒在地上浑身冒烟,透亮的绿眸中竟带了点委屈。
墨故知对人都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心思,何况是条大蟒蛇。
“上面的帝君想要以你为分身在四海界行事,目前来看至少有八个分身在四海界活动。”
“对吗?”
相亦一开始以为有外人能够闯入蛊城秘境不过是个巧合,可现在,墨故知的话让他开始怀疑。
“你一个小世界的修士,管上界帝君干什么?”
“你只需要回答就好。”墨故知能感觉自己的神识在快速恢复,不出意外是五师兄在外面又把她扎成刺猬了。
相亦吹胡子瞪眼表示不服,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有上古血脉,能够突破天地法则的桎梏,所以······”
“你知道那些上界人要干什么吗?”墨故知打断道。
地上盘踞的巨蟒眨眨眼,里面一片迷茫。
相亦的残魂与墨故知融合,依附墨故知而生,因此墨故知能够感受到识海中巨蟒的情绪波动。
见他是真不知道,墨故知又问道,“上界只有一位帝君?”
这显然跟这次的事件没有关系,相亦吐了吐殷红的信子,懒懒道,“有两位。”
“一个尘镜帝君,一个怀玉帝君。”
“你说什么!”
相亦被眼前人突如其来的情绪波动吓了一跳,“我说有两位帝君啊。”
“除了尘镜,另一位叫什么!”
“怀······玉啊。”
“哈,哈哈哈·······”墨故知顺势倒在地上,抬手遮住了眉眼,总算,总算,有个关键线索出现了。
相亦听着在识海中回荡的笑声,真是如泣如诉,似人似鬼,巨大的蛇身团的更紧了,他才出来第一天,不会就要嗝屁了吧。
笑声渐歇,地上人猛地直起身子,“你能幻化实体吗?”
“按理说,能。”话题转变得太快,相亦一时没反应过来。
墨故知摸摸下巴,看相亦的眼神越来越热切,“那你好好养着,需要什么在识海里叩我。”
等到相亦反应过来时,识海中已经没了女子的身影。
“她不会要把我养肥炖蛇羹吧。”
***
识海中的时间相当于静止,等墨故知醒来时距离下一场比赛只剩下两天。
彼时,所有人都围着她面色凝重。
“其实小师叔不醒也可以。”寻岳咂吧咂吧嘴,今天早上的灵鱼汤真是让他回味无穷。
“缺席一人会被取消比赛资格吧。”余欢有些担忧。
“可最后一场就不会啊。”寻岳反驳。
闲逸手起刀落就给了寻岳一个爆栗,“最后一场是团队赛,其他宗派巴不得你们少一个人。”
闲逸这下一点没收力,直接给寻岳干出了二里地。
床榻上,墨故知只觉耳边像是有无数小飞虫嗡嗡个不停,但眼皮又像是被胶水黏住,怎么都睁不开。
突然,啪唧一声,昏迷了近半月的人倏的睁开双眼。
众人看着坐在墨故知肚子上的寻岳,一室安静。
“嗨,小师叔。”
寻岳“居高临下”,扬起嘴角跟受到重创的小师叔打了个招呼。
墨故知嘴角抽了抽,下次一定要在屋门口挂个“寻岳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
身为每次小师叔昏迷到醒来看见的第一人,寻岳顶着头上新鲜的大包表示倍感荣幸。
弗唯见墨故知醒了,也没藏着掖着,把第四场比赛的竹简递了过去。
“问心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