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寻岳:为我发声。
三人忙活了一晚上,天将将亮的时候,余欢看着一排排排列整齐的尸体,长舒了口气,“总算搬完了。”
寻岳抱着个留影石,正挨个给还能看出人样的尸体拍大头照。
相亦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抽搐,“你们宗门还真是清奇啊。”
余欢没听出话中意,“主要是小师叔教的好。”
“这倒也是。”相亦深表认同。
等三人干了一夜的体力活却只看到空荡荡的院落,而隔壁林家都已经有了人声。
“人家都起了,我竟然还没睡。”寻岳把自己摊在椅子上,有气无力道。
相亦虽然忙活了一夜,但明显还没有适应归一宗顺应自然规律的生活,“你们一夜不睡不影响什么吧。”
“相兄,你不懂。”寻岳给自己倒了杯凉茶,“睡觉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事。”
“我可能确实不懂。”相*一条需要冬眠的蛇*如是说道。
俗话说,眯觉眯觉,眯一觉就精神。
等寻岳再次睁开眼时,偌大的前厅里已经坐满了人。
“人都扔乱葬岗了?”墨故知接过茶盏,“没人看见吧。”
其实有人看见也没事,不过有些不必要的麻烦还是该避就避。
“没。”寻岳伸了个懒腰,“也怪稀奇的,大晚上一个人都没有,要不是白天来的,我还以为空城呢。”
他们望归城除了冬日太过寒冷,其他时间就算不似白天热闹,但总有三三两两聚会的人群。
“有就怪了。”相亦轻嗤一声,“大半夜全是鬼,哪有人敢出来。”
他看向墨故知,“那些墨家出来的人身体里都被种下了一种奇怪的焏,看着像我们那的活人蛊似的。”
“活人蛊?”
“嗷,就是将一对活人蛊中的子蛊种在另一个人身上,一开始中蛊之人可以借用母蛊的力量辅助修炼,但蛊虫提供力量的同时也会吸取灵力,所以中蛊人只要身死,蛊虫获得的力量就会全部返还于蛊修。”
“不过这东西肯定不是蛊了。”相亦看着拧眉思考的墨故知,“只是那种焏应当和活人蛊的作用相同。”
“当然,子蛊越多,母蛊就越强大。”
“小师叔。”让尘突然头皮一紧,“我们昨天带回的男尸,他的脸我好像在那团黑雾里见过。”
“寻岳,留影石带回来了吗?”
“这儿呢。”
让尘接过留影石,前十七个是相亦所杀,而后面零零散散的那些人,他们几乎都在黑雾中看见过。
“小师叔。”须怀玉将看见过的人面总结出来,能辨认的就足足有十三张。
墨故知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相亦,“那些人死后身体里的应当有黑雾,没攻击你?”
“没。”相亦摇摇头,他才不会说自己那时候在树杈子上盘着呢。
“那些东西凝成黑雾后就跑了,不过你的两个师侄追过去了。”
余欢眉毛微蹙,“我们没追上,只看见它往城外的方向跑了。”
墨故知拿着手里的留影石正一张张翻看那些陌生的人脸,突然她翻到一个略有些眼熟的人面。
“相亦。”
墨故知沉吟片刻,指尖一下下敲击桌角,“你有没有看见一个人体内钻出两团黑雾的。”
“你什么意思?”相亦皱眉道。
“有没有一种可能,子蛊在体内变成母蛊,再接着分发子蛊,以此类推,每个人都有可能是母蛊,当然也是另一个子蛊。”
“就像。”墨故知看着留影石上的人,手指停滞在半空。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