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护卫忙答应着:“是,属下办完手里的差事便过去。”
却说,赵安家云娘做了晚饭,坚决不肯在这里用,收拾了灶屋便回家去。
她拿了嫂子的钱本来便不好意思,再留下来用饭,凭白又多了她的嚼用,这如何使得?
林柔苦留不住,只得由着她去了。
回屋端起饭碗,便见赵清吃得头也不抬,刚才这小子盛饭的时候,还给自己多加了几大勺子。
赵安的心情更不好了。
本来想让这小子自己挣饭吃,结果活没干多少,饭量倒是增加了,这算怎么回事?
赵清可不管别人怎么想,他今天累坏了,觉得自己的肚子空得像口井,恨不得装下一锅饭。
到了晚上赵安更郁闷了。
本来因为媳妇怀着身孕,他都有一阵子没近媳妇儿的身了,今儿晚上小两口头挨头的在一起说说悄悄话,结果话还没说两句,就听见西屋里传来了杀猪一样的嚎叫。
两口子对望一眼都有些无奈。
赵靖正在给赵清揉肩膀上的瘀痕,“我明天跟咱姐夫说一声,你就别跟他折腾了。”
“那不行,我是太祖皇帝的子孙,哪能这么怂包?我已经跟他说好了,明天一起去打老虎,看看他是英雄还是我是好汉?”
赵靖:“打什么老虎?你连只野鸡都没抓过,还去打老虎?”
赵清梗着脖子,“太祖皇帝能打,我也能打。等我打了老虎回来,给皇帝大伯献张虎皮,大伯一高兴,你的罪就免了。”
赵靖要出口的话哽在了嗓子眼里,他沉默的低下了头。
他总觉得自己的运气真的挺好的,有赵清这么个好兄弟,还有林柔那样的姐姐,他知足。
早上天空有些阴沉,深秋的天气,越靠近大山越能觉得温度的变化。
赵清这小子昨天扛了一天的木头,今天倒激起了斗志,非要跟着赵安进山去。
林柔将赵安拉到一旁:“要不然别去了,这小子身份特殊,倘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也不好交差。”
赵安收拾着身上的衣服,回头说道:“过一阵子要买庄子,用钱的地方多着呢,我得去走一趟,这小子要跟着就跟着,无事。”
也许是要做父亲的缘故,赵安最近想了很多,怎么琢磨家里的银子还是不够宽裕。
过几日,布口袋也要有动静了,既然知道那是自己的娘,也要略尽些心意才行。
再说媳妇儿怀了身子,也需要补补,前几日他扛木头的时候,听到山崖那头有虎啸,他打算上山去一趟。
目送着两人远去,赵靖有些过意不去。
“姐,是不是家里没粮了?”
他自己白吃白喝不算,还把赵清弄过来了。
赵靖知道,对他们来说,这点粮食不算什么,可对庄户人家来说很重。
“有,别瞎琢磨了。”
林柔多少能猜出一点赵安的心思,多攒点银子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惦记着他娘,想弄点什么送布口袋里去。
她原来琢磨着酿葡萄酒,偏赶上这阵子有孕不太舒坦,也没弄成,赵安八成也想着这事。
跟小两口一样,皇后娘娘也惦记着这事儿。
东西来来去去的摆了半屋子,至今都没拿定主意。
还没等她想明白,便见太后带着人捧着一个大盒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