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都来了，都到这一步了，不拿点东西走真的太亏了。

她调动自己体内全部的精神力，感受吸收那两颗晶核时的那种能量流转，终于眼前的空白画面逐渐变成黑色的浓雾。

她进来了，潘的精神图景。

她愣在了原地，黑色的雾如细纱笼罩着所有可见的空间，她以前看过一部外国恐怖片，主角在一个寂静无人的村庄，迷雾四散，只要发出一点声音都会被怪物抓走，她现在就仿佛那部电影里的主人公。

人无法和自己的求生欲作对。

她连在这片黑雾中走动的勇气都没有。

【救，要不我走吧，这S＋也太可怕了。】

【系统：小念念，你想想那些精神点啊，你振作一点！！】

时念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不要想到潘那双黄色的眼睛，想到那只可怕的黑山羊头。说不定这个潘只是表面上很恐怖呢，实际上，就和魏凌一样，根本没什么好怕的...好怕...

黑雾中，一双黄绿色的眼睛忽然冒了出来，注视着她。

时念颤抖着调动着藤蔓，藤蔓只是长出了一小节，因为她根本不敢调动藤蔓去碰那只山羊头，她没有完整地看到过潘的精神体，她不知道那只羊头下面是什么，不知道这些黑雾散去后，它会是什么样子。

未知的是最可怕的。

她舔了舔唇，选择先直视那只山羊，他们在黑雾中沉默地对视着，就在这空气都凝结的时刻，那只黑羊头忽然张开嘴，吼叫一声，那些黑雾都被它的叫声给冲散了，时念看清楚了它的身体，它是站立的？！它的身躯几乎就和人差不多，她第一次觉得恐怖谷效应是这么真实。

她下意识想跑，但很快又将恐惧压制了下来，她思考现在的处境，都精神力了，都联邦了，有长着人身材的黑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开始尽量把它想象成美女与野兽里面那只野兽，她就是贝儿，没错，她就是贝儿。

“你喜欢玫瑰花吗？”她扯起一个笑，藤蔓试探性地在它眼前挥了挥。

黑羊伸出了它的手，一把扯过面前摇晃的那根藤蔓，时念被迫踉跄往前，她咬着牙，将藤蔓上的尖刺尽量刺进黑羊的掌心，开始吸取它身上的污染素。

黑羊爆发出剧烈的吼叫声，它几乎是羞怒地拉拽那根藤蔓，把时念拖到了它的面前，它那只粗壮的手臂环住她的腰，她猛烈地呼吸两口，尽量在这种情况下保持清醒，又召唤出了一根藤蔓，缠上它的腹部。

它体内的污染素积累得太深了，是那种融入血液的程度，时念咬着牙继续吸取着，不知为何黑羊忽然有点站不稳了。

他们就真的像美女与野兽那样，在这片黑雾中轻轻晃动着，远看甚至还有点缱绻。

黑羊边嘶吼边呜咽，就要去咬藤蔓上的小花苞，时念吓得用所剩不多的力气抓住了它头上那只弯角，很奇怪的手感。

“别，别咬那朵花，听话.....”

昏暗的房间内，哨兵的嘶吼混杂着几滴泪落在她的作战服上，她的一只手正抓着他头上的那半边黑色弯角。

好像要把它拽下来那么用力。

“我的犄角...”哨兵的声音低沉沙哑，“好玩吗？”

时念所有的精神力都快耗尽，她根本没听见他在说什么，她退出他的精神图景，期待着系统的播报。

【系统：恭喜宿主成功净化一名S＋级哨兵，获得奖励如下：＋1500点精神力（距离A级还差800点）】

呼，她睁开眼，正与那双黄色眼眸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