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云实没问。
贺西楼抿了一口红酒,“监督局现局长是贺部长学生,赶业绩。”
是他临时扯的,但也是事实。
周云实大度的一笑,“能者居之。”
可能是有太阳的缘故,唐风易觉得他楼哥今天的心情明媚不少。
他笑着活络气氛,因为戴了个飞机帽,转头说话一扇一扇的,“一看周哥就心情好,最近康复顺利吧?”
顺势看他的腿,咦了一声,“新毯子?”
就他眼尖,别人都没发现,这会儿才一致看周云实腿上的毯子。
干净的米色,就跟他本人一样清清爽爽。
周云实嘴角弯出温柔好看的弧度,“嗯,清月织的。”
阮清月为了安抚周云实的心情,周五夜班,加上昨天一整天和今天一早上赶工完成了。
贺西楼淡漠的眼皮先是扫向阮清月,然后看向周云实的那条毯子。
和南庭露台那个沙发相近颜色的料子,是他唯一一眼能认出的料,兔绒混纺。
她本人最钟爱这种料子,柔滑透气且保暖。
别人都在七嘴八舌的夸她心灵手巧,夸她对周云实的用心,阮清月客气而礼貌的笑。
唯独贺西楼没说话,她的视线不免和他撞到,然后又从他冷冰冰的注视下淡淡的剥离。
他可能单纯的会觉得她厚此薄彼,但周云实毯子就是四四方方,没什么花哨的针法,闭着眼睛都能织,很快。
和贺西楼那条围巾没法比。
餐前零食和开胃小菜都已经上来了,但今天主角是烤全羊。
唐风易这个吃货专门空运过来的岗巴羊,弄下来还得个把小时,当然是少不了要玩游戏热闹热闹的。
贺西楼手里那杯酒已经尽了,杯子随意往桌上一放,一贯的往后靠,退出局外。
“你们玩。”
唐风易习惯了,“你看着就行。”
而贺西楼确实是负责看,只不过他因为往后倚靠的角度,眼睑微阖,长长的睫毛一遮挡,总觉得视线就没看牌局,而是盯着对面,一动未动。
阮清月一度想换位置,一直被一双阴暗的眼睛窥着,就算她心理素质再好也扛不住。
果不其然,她又输了。
无奈的笑,“我还是不玩了,手冷。”
别人倒也不为难她,庄家开了口:“惩罚还是要的,不能厚此薄彼,按规定给庄家封个红包。”
唐风易在旁边乐了,“老常是不是算着让那谁谁输,结果人算不如天算!”
老常想让其中一个女孩输,让人家发红包,其实是为了要微信。
阮清月认赌服输,出于礼貌也跟人加了个微信,“发多少?”
开局前说过了,她没仔细听。
“143。”
阮清月指尖顿了一下。
那边的贺西楼眼睫缓缓抬起,看了一眼老常。
问唐风易,“143是什么。”
慵懒的黑眸难得的认真,像一个上课打瞌睡半天的学渣突然举手提问。
那串数字,贺西楼几年前被恶寒过,没想到会有人拿来玩游戏,只能是有别的意义了。
唐风易惊愕,“我爱你啊,这都不知道?咱俩有代沟?”
阮清月微蜷手指,都有点僵了。
贺西楼的视线再一次焊在了她身上,不再是漫不经心,黑眸积压着审视。
她低头一股脑发完红包,“我去趟洗手间,你们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