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员看了看他,“这样很危险,搞不好……”
“你要不行我来开。”
驾驶员闭了嘴,贺部长叮嘱过了不能让他开。
直升机继续慢慢下降,绕行速度只能降低,如果不是驾驶员技术过硬,几棵拔尖儿的树都把他们撂下去了。
“往西。”贺西楼目光坚定的落在那个方向,“下,再下。”
驾驶员捏了一把汗,然后定眼看了看,那是个发光体?
“靠过去。”他嗓音越发的沉。
在看到那里的一缕光之前,贺西楼想的是秦岁染最好别骗他,她确实在这里。
但在直升机靠得够近,护目镜下看到将自己缠抱在树枝上奄奄一息等待救援的人时,贺西楼宁愿秦岁染是在胡扯。
“可千万小心点。”你可是贺部长掌心肉。
驾驶员稳稳的悬停半空,时刻观察情况。
那是一棵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树,但穿着橘色防寒服的人周围那些树干是发光的,把她围在光中间,橘色变得更醒目。
当然,她的肤色也异常醒目,已经白得毫无血色,看起来是睡着了,或者晕过去了。
阮清月感觉出现了幻觉,全身冰冷又温热,耳边轰隆隆的很吵,视线被一张放大的俊脸填满。
护目镜下的眼睛狭长深邃,越看越熟悉,像高三寒假林战带她做野外生存训练的模样。
她想自己可能已经死了,否则怎么还回到高三了呢。
贺西楼单手稳稳抱住她,打了个手势后驾驶员开始往上拉距离。
开到雪山顶,贺西楼让他再次悬停。
这个操作很危险,幸好来的路上驾驶员听贺西楼打过预防针了。
他说早年在这座山执行过任务,山顶有个小寺庙,周围比较平坦,直升机可以虚假埃地悬停,掌握好距离,否则真会雪崩。
贺西楼带着她进了机舱内,再次起飞。
脚下那个破败的寺庙逐渐变小,当年很多人抱着诚心不畏艰辛爬到山顶祈福,后来雪山年年增高,天气年渐恶劣,寺庙失修,符纸都秃了。
他心里竟然朝那些零零碎碎的符纸诚心拜了拜。
舱内的温度逐渐升高,贺西楼在确保她身体四肢没有冻伤冻僵的前提下换了全套干燥衣服。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的意识逐渐清醒,体温也在逐渐回升,分得清这是现实。
机舱内一片昏暗,她看不见,只依稀听到螺旋桨的扑腾声,知道有人一直抱着她。
“醒了就别装死。”可能知道她清醒了,那人凉着声。
阮清月很努力的动了动手指,手里好像有东西,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手。
然后听到他不怎么严厉的命令,“别睡。”
可能是为了防止她睡过去,那人嘲讽她,“什么都忘了,倒是记得那棵树。”
平常看着没特别,但是剥了树皮在夜里会发光的树。
阮清月睫毛动了动,原来真是他。
她笑笑,人很虚也不知道声音听不听得见,“我可是学霸,你教的都记着。”
那棵树是当初林战带她认的,专家都研究不出来它剥了皮为什么会发光.
阮清月那时候还跟林战说,她剥了衣服也会发光——白得发光。
林战冷冷的态度,对她的硬撩完全无动于衷,说那万一哪天丢了就来这儿把自己剥光绑树上,他一眼能找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