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季文昌一行人赶到常久安尸体前时,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原本早已死去多时的常久安竟在此时睁开了眼睛,一双眼睛呈现出瘆人的灰白色,脸上一边遍布紫黑色的纤细血管,诡异的模样突兀地出现在了季文昌一行人的视野中,就像是影视片中那腐朽的行尸一般。
饶是作为作为总部监察总管的季文昌也不禁感到一阵头皮发麻,常久安现在的样子已经不是单纯的恐怖了,而是恐怖中透着诡异的邪性,这种恐惧的感觉就像是虔诚的信徒惊恐于自己所信奉的神像是由活人的血肉浇筑一般。
而作为总部嫡系又身兼要职的季文昌,自然是见过许多大场面的,就不说是那种带有诅咒性质的污染厉鬼了,毕竟这种厉鬼哪怕是拥有相关灵异抗性的驭鬼者,直接使用肉眼观看都要付出不小的代价,更何况是没有相关灵异抗性的驭鬼者了。
单单就是说那些华国灵异圈中底蕴深厚的灵异藏馆他几乎都看了个大半,甚至是连总部对内都极少开放的零一四厉鬼藏馆他都去过一次。
但是,哪怕季文昌参观过数量如此之多的,底蕴如此之深厚的灵异藏馆,见过那么多骇人听闻的恐怖厉鬼,但和眼前苏醒的常久安尸体对比起来,都还是显得苍白无力,毕竟灵异藏馆中的顶级厉鬼虽说是恐怖,但却都是已经被关押的战利品,而被关押的厉鬼自然也就很难给人身临其境之感。
而这种厉鬼哪怕再恐怖,也不过是给人以心理层面的压力与恐惧,不像是现在复活的常久安尸体,周身遍布着恐怖与邪性,给人带来以生理心理层面双重打击,这种恐怖的感觉仿佛就像是被附骨之蛆给侵扰了一般,致命却又难以摆托。
同样的这种身临其境之感不是灵异藏馆里那些恐怖程度大幅下滑的的战利品可以与之相媲美的,就像是再栩栩如生的动物标本都无法将之的身前的灵动威猛给展现出来一样。
而在华国灵异圈中甚至是世界灵异圈中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看起来越邪性,越诡异的厉鬼,其危险程度就会越高,虽然这不是一条铁律,但它适用于大部分厉鬼。
这种看起来就邪性诡异的厉鬼,放在灵异圈中,就像是马里亚纳海沟底层的那些看起来奇形怪状的鱼类一样,这些鱼类和这种看起来就邪性诡异的厉鬼是同样的一种扭曲,但在有经验的驭鬼者和有经验的鱼类专家看来,这不是扭曲而是一种对环境的适应,鱼类和厉鬼,在相匹配的高压昏暗的环境中,长成什么样都不稀奇,人们所看来的扭曲,邪性,诡异只不过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罢了,如果把视角代入到它们所生长的环境那么一切都会变得合情合理起来了。
生长在高压昏暗暗的马里亚纳海沟底层的鱼类,不适应环境的性状会被淘汰,适应环境的性状则会被保留,适者生存这句话在弱肉强食的海底世界被充分体现。
而大多都厉鬼其实也是如此,就像是意识类的灵异之地中普遍充斥着与之相关的厉鬼,在被环境作用这一方面,它们其实和上面所说的些种被保留性状的鱼类是有共性的。
厉鬼的身体是灵异力量的一种影射与具现,火鬼的身上会有焦黑的烤痕与灼烧的伤疤,镜子鬼身上会有诡异的对称与镜像的光泽,并且厉鬼的灵异力量是被其所诞生于的灵异之地深刻影响的,这可以用一句话简而概之“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
大多数看起来更邪性诡异的厉鬼来自于更邪性诡异的是灵异之地,而越是邪性诡异的灵异之地,所存在的时间就越是悠长,其恐怖程度也就越高,进而致使其中诞生出扭曲的另类,如同生于淮北的枳实一般,皮厚而又酸苦。
而处理起这样的厉鬼来,自然而然地也就让驭鬼者感到更加棘手与致命了,稍有不慎就会暴毙其中。
所以说这种看起来就邪性诡异的厉鬼是灵异圈中驭鬼者们的大忌,驭鬼者们在碰到这种厉鬼时,除了脱逃,就只能是慎之又慎地处理了,否则迎接他们的就大概率只有九死一生了。
终于,在好一阵子过后,复苏的常久安尸体开始僵硬地行动了起来,与先前未关押的椎帽鬼如出一辙的恐怖气息恐怖蔓延开来。
季文昌一行人脸色各异,但却都是无一例外的难看,刘讣生干瘦的布满细纹的老脸扭曲起来,像是水分干掉大半的橘实一般,而石头鬼张迪脸色阴沉,本就布满石头斑纹的脸颊此刻变得如同山上饱经风霜的丑石一般。
而就在情形如此紧迫的当下,季文昌一行人反而心思各异了起来,很显然,这次的灵异事件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如果椎帽鬼再次卷土重来,那么他们之中就恐怕有人要栽在这里了。
但很显然,在壮烈牺牲和残破回归两者之间,驭鬼者们是更趋向于后者的,毕竟再多的荣誉对于一个已经死去的年轻驭鬼者都是没有多大意义的,活下去的驭鬼者才有更多的可能。
同样再多的灵异资源也难以做到逆转驭鬼者的生死,妄图通过灵异资源续命的普通人更是如此,只不过是饮鸩止渴,自取灭亡罢了。
而出乎意料的是从地上刚坐起来的常久安竟然开口说话了,沙哑的声音伴随着常久安嘴巴的开合发出,仿佛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临终前的呢喃一般。
这副恐怖的场景深深地刻入了季文昌一行人的脑海中,但好在的是,常久安并没有化作厉鬼来攻击他们,不然一场恶战又是在所难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