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战就这样缓缓地讲述着他们曾经的过往，那语气平和而沉稳，仿佛在将一个尘封已久的故事徐徐道来。

王浩则安静地坐在那里，神情专注，目光始终落在雷战身上，就像一个称职且专注的听众。自始至终，一直到雷战把所有的经历讲完，王浩都没有打断，甚至没有插一句话。

最后，王浩神色郑重地问了一句：

“你后悔吗？”

雷战目光坚毅，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看着王浩说道：

“不后悔。如果时光倒流，重来一次，我依然会毫不犹豫地做出同样的选择。”

王浩听后，不禁深深叹了口气，满是感慨地说道：

“是啊，像那种艰难的局面简直就是一个无解的死结。当你置身于那样的困境之中，一边是上级不容违抗的命令，一边是生死与共的兄弟的性命，谁又能轻而易举、毫无差错地做好选择呢？这方面哪怕换成任何人，恐怕都没办法做出精准无误、毫无瑕疵的抉择。你若选择兄弟，那无疑有负于国家对你的信任和重托；你若选择执行国家任务，但是因此导致兄弟遭受不幸的话，你这辈子的良心又怎能安宁？所以说这方面无论怎样去选，似乎都是错的，最终的关键还是在于个人的内心抉择。”

听完雷战的讲述以后，双方都陷入了漫长而沉重的沉默之中。

书房里安静得如同静谧的深夜，甚至仿佛能听见细微的尘埃落地的声音。

最后还是王浩率先打破了这份令人倍感压抑的沉默。

他微微抬起头，目光转向雷战，语气平和地问道：

“你还有什么问题想问的吗？”

雷战刚要开口说没有，话还没出口。

坐在旁边的那个自称叫李二牛的老实忠厚的男子，如同小学生一般举起手，嘴里发出略显低沉的声音：

“说俺，俺想问一个问题，不知道可不可以。”

王浩看到他这略显拘谨的反应，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笑容中带着几分亲切和友善。

李二牛这略显憨直的举动成功地打破了刚才那凝重的氛围。

王浩边笑边对着他点了点头，鼓励地说道：

“你问吧。”

李二牛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带着几分羞涩地说道：

“俺就想问，你真的是一个小孩子吗？看你的年龄应该也就十五六岁啊，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感觉你不像这个年龄的人，你是不是保养得特别好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