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杨都头今日怎如此早到?不是说你们出城去,搜寻那花石纲了吗?”祁都头见杨芝褚也在场,不禁开口问道。
“唉,祁都头你有所不知,今日这一趟出行,竟意外遭遇了剪径之徒。”杨芝褚低声叹息,继续道,“他们劫了一辆马车,那车上还雕刻着福寿图文,你说我能闲得下来吗?”
祁都头闻言大惊失色:“我们这里现在也有这种事了?不至于吧!这是些什么人?我们离京都如此之近,天子脚下,又不缺钱银,怎能发生如此荒唐之事!”
“他们手持短弩,腰佩朴刀,脸上并无刺印,还颇有些功夫。”杨芝褚夹起一块肉,轻声说道,“不用说,你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祁都头顿时明白了:“他们是厢……这里也开始搞这一套了?那可如何是好,若是一旦这些人闹起事来……”
厢军原本是禁军,选拔下来的兵种,负责在各地维持治安、处理杂务。按本朝规定,他们虽然比贼配军高一档,但也只是穿一件套头甲而已。
能护住上半身,就算不错了,按规定还应配备梢棒、短刀、弓弩等武器。然而,这样的装备太过奢侈,长期维持是一笔,巨大的开支。自权臣纵容土地兼并以来,各地军官在上级授意下,以失地的流民充做厢军。
因此,现在的厢军,素质参差不齐。有些人仗着,手中的武器,打家劫舍,成了地方上的祸患。
这两人很可能,就是这种情况,也可能是团练使,失去了对手下的管理权。这可是大事啊!一旦厢军失去控制,他们至少比县衙里的卒吏要强得多。
祁都头轻声问道:“那两人可有线索?要不要我去查一查?”
杨芝褚低声回道:“我正要麻烦哥哥去查一查。厢军一般配备的是弹弓,可这两人手里拿的却是短弩。我仔细看过,那短弩是用十足的好料制成的,三年以上的竹子,牛筋、鱼鳔胶等工序一样没少。应该不难查。”
“贤弟尽管宽心,我在厢军那里有些人脉,稍稍一打听便能知晓详细情况。”祁都头笑着端起酒盏,与杨芝褚共饮起来。两人对彼此的底细都了如指掌,只要面上过得去,互相搭把手自然也是乐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