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宗离开后,宋江急忙披头散发,屎尿泼满全身,胡言乱语,扮做失心疯。未几,戴宗带人前来,只见宋江满地打滚,不嫌肮脏,口中又是污言秽语。
戴宗心道哥哥做的不错,故作镇定问道:“此人为何如此,可是心智失常?”
狱卒与宋江极为相熟,抱拳答道:“回大人,此人已疯癫多时,故单独关押。”
戴宗见计策得逞,便返回太守府禀报。岂料,那书生岂能舍弃即将到手的功名利禄。他拱手作揖,言道:“大人,此人前几日还在浔阳楼饮酒作乐,若真如此痴傻,店家岂会让他进入。此人必定是佯装疯癫,只需严加拷问,真相自明。”
戴宗心中暗叹,最毒莫过读书人,只得默默祈祷,公明哥哥能挺过这一劫。只能派遣差役将宋江装入竹筐,一路抬至州府。
蔡九太守远远观望,宋江一见大官,心知此事须得谨慎,他深吸一口气后说道:“吾乃玉皇大帝之婿,麾下有十万天兵天将,先锋大将乃阎罗王,二郎神统领大军,赐下千斤金印,天上地下莫敢不从。”
“哼,你这贼子,浔阳楼上点了诸多美酒佳肴,字迹工整。如今竟敢装疯卖傻,欺骗本官!我蔡家能有今日,岂是你这等小卒所能蒙骗!给我狠狠地打。”蔡九太守怒掷令牌,众衙役立刻将宋江捆绑起来。
宋江此时呼天不应,叫地不灵,五十杀威棒狠狠地打在身上,打得他皮开肉绽,鲜血直流。好不容易挺住,衙役又将皮鞭沾水,一下下地抽打过来。宋江只觉如坠地狱,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起初尚能胡言乱语,打到后来实在难以忍受,只得求饶。
“大人,饶了小人吧,只因一时贪杯,酒后乱写反诗,不知深浅,望大人饶恕。”
蔡九太守取了宋江的口供后,命人用25斤重的死囚枷锁住了他,还用手铐脚镣将他牢牢钉住,打入了死牢,等待日后问斩。幸运的是,戴宗事先已叮嘱过狱卒们,让他们每日给宋江上药,好生伺候,确保他三餐一宿,大小事宜照顾妥帖。
宋江在狱中得空时,问清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心中悲愤交加,戚戚然地说道:“我生平只做过小吏,虽然捞了些钱银,但交往的都是好汉,只要开口,宋江无不依从。只因一时兴起,想要升官发财,踏上仕途实现胸中抱负,才会发配江州。若是天天陪着兄弟,安然回家便万事如意,怎会落得如此下场!这场酒不喝也罢,两口黄汤竟要送走我一条性命!这两个官人,为何要踏着宋江的骸骨向上爬?若有出狱之日,我宋江必然要生啖其肉,砸碎其骨!”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数日之前,杨芝褚终日心神难安,频繁做奇梦。此日,其着甲带枪,进入画中空间,斩了二只凫僖,拾取陨铁若干。竟见山中溪流猩红如血,内有婴儿啼哭声。
杨芝褚心中好奇,于是趋前观察,不料水中猝然跃出一巨鱼,鱼身似犬,满口獠牙。幸而杨芝褚身着山子甲,然而胸口甲片亦被咬得扭曲。急急挺长枪直刺鱼身,方才降住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