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岳轻敲了下桌面,问道:“张主事,咱们衙门里的人可还够用?”
“有百人每日随时待命出勤。”见李泽岳询问,张旭回过神来回答道。
“好,从今日起,京城每座开放的城门都派上三名衙门捕快,由铜镶捕头带队,负责登记这几日每一个进出京城之人的信息,尤其是来参观武举的江湖客们,一定要仔细审查,何门何派,进京做什么事,都要记的清清楚楚。”
“派人去礼部要来参加武举所有人员的花名册,一旦发现他们进京,立刻派人盯梢,这件事采律司应该也跟进了,我们也不能落下。”
“衙门也要向礼部贡院派出人手日夜监管,这是春闱科举所在地点,定然不能马虎,将其周围所有民宅全都搜查一遍,务必确保没有潜伏可疑人员。”
“我们衙门在这些天也要放出巡夜队伍,和金吾卫一起戒严宵禁,这几日不能出任何乱子。”
李泽岳仔细地安排道。
“是。”张旭拱手领命。
李泽岳此时抬头看向邓杰,犹豫了一下,说道:“一会让张主事给你安排一个铜镶捕头领队,你这几日跟着去城门处,先熟悉熟悉衙门的工作。
你是七品武夫,在你熟悉了衙门工作后,再谈你的职务问题。”
邓杰点了点头,又向张旭恭敬地施了一礼。
张旭连忙拱手还礼。
李泽岳看着这一幕,颇感有趣地扬了扬嘴角。
“这长胡子……”
这时,楼梯处传来“叮当叮当”的响声,似是犯人拖着镣铐的声音。
果然,刘洋带着一脸疲色的韩资走了进来。
“大人,韩资带到了。”
“好。”李泽岳指了指邓杰,对刘洋道:“这是邓杰,日后也是咱们衙门的一员了,你先带着他去领一套衙门的衣服,在衙门里转一转,好好给他介绍介绍。”
“是。”
刚刚爬上来的刘洋冲邓杰笑了笑,带着他又下楼去了。
只留下了一身囚服,头发凌乱不堪的韩资。
经过吴牢头一夜的摧残,他此时再也没有了盗圣嫡传的风范,破破烂烂的囚服、失去高光的眼睛,无一不表现出他的颓然。
微风自窗外吹来,韩资低垂着脑袋,无意间露出袖口下被勒得渗出血迹的手腕。
“行了别装了,知道你昨夜没受什么罪,在这装什么可怜呢?”
李泽岳上下打量了一番,毫不留情地戳穿道。
闻言,韩资可怜兮兮地抬起了脑袋。
“大人,小的冤枉啊——”
“那老头非说我是北蛮子的奸细,潜入京城就是为了刺杀您,我不承认,他还要用鞭子抽我,要那钳子拔我指甲,还要、还要我坐那驴上,小的是真害怕啊……”
想起昨天晚上那佝偻老头推到他面前的那座木质驴子,自己就差一点、差一点就……
韩资身子不禁又颤抖了两下,一个忍不住,竟真的哭了起来。
“放我出来吧大人,我当真知错了。那日我是真不知那是您的院子啊,大人,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只要别让我再见到那老头,做牛做马都可以,当真是求求您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