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陆瑜一时竟找不到反驳的话语。
勇毅伯邓勇坐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这个时候他说什么都不合适。
陆夫人坐在陆姑苏身边,紧紧抓着自家外甥女的袖子,有些不知所措。
“这已经是我综合考虑之后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应对方案。
当然了,如果你们实在不愿意,我自然不会强求。”
说着,李泽岳摇了摇头,遗憾道:“只是可惜了我书房里那一屋子春秋古籍,放在那里好多年灰尘都落了厚厚一层,还想着跟陆兄好好品鉴一番呢。”
“唉。”
见李泽岳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陆瑜实在没办法再不领请,只得苦笑着拱了拱手:
“非是不愿,主要是我兄妹二人此次实在是受了殿下太多恩惠,若是此次再借住王府以避灾祸,心中实在难安。”
李泽岳笑呵呵道:
“无妨,王府虽小,总归是有你们二人住的院子。陆兄你只需要每日安心在书房温习课业,姑苏也可好好养几天伤,陆夫人也可随时来府上探望姑苏。
至于陆兄所说的恩惠,这话就太过客气了,朋友间互帮互助嘛。说不定我什么时候落魄了,还得跑到藏雨剑庄寻求你陆家庇护呢。”
陆瑜无奈拱了拱手,
这殿下说话怎得如此不着边呢?
“既然如此,那瑜跟舍妹便厚着脸皮应下,在殿下府上叨扰几日了。”
“姑苏……”
陆夫人见事情谈妥了,泪盈盈地握住了陆姑苏的手。
“姨母莫要忧心,有殿下收留,贼人定再不敢来犯,我这几日先把伤养好,再随姨母在京中好好逛逛。”
陆姑苏脸上也有几分不舍,毕竟她与陆夫人有着真切的情意,进京这些日子一直同吃同睡,骤然要分开,心里自然有些难过。
不过她心里是清楚的,殿下说的没错,她留在勇毅伯府只会给府上带来危险,趁早离开更能保护陆夫人一家的安全。
“郑太医来了。”
管家匆匆领着一位头发花白提着药箱的老头走进了厅内,正是先前给李泽岳看病的郑太医。
“殿下,这……”
郑太医甫一进屋,有些拿不准情况,但见李泽岳和那姑娘苍白的脸色,便知殿下又受伤了。
李泽岳双臂无力,无法抬起,便用下巴指了指陆姑苏,示意郑太医先给她看。
郑太医放下药箱,指间搭上了陆姑苏的脉搏,皱着眉头听了一会,道:“真气稀薄,经脉受损。想必是与内家高手作战,被暗劲震伤了肺腑,还好没伤到根本,抓些滋补的药材,静养一段时日便好。”
说罢,郑太医又意有所指地摇了摇头,缓缓道:“姑娘看似柔弱,却练得了坚韧无比的剑体,想必修的是千锤百炼的陆家剑。
小姑娘家,一味追求刚强锋锐,不太好,过刚易折,太容易受伤。”
“是。”
见陆姑苏柔柔地应了下来,也不知听没听心里去,郑太医暗暗叹了口气,没再多说什么。
他又转而看向二殿下那白的都快跟死人一样的脸色,还在装作无事般与人谈笑风生,心里又一阵无奈。
“殿下,您这……”
“哎,屋里还有个昏迷的老头,你先去看看他,我的伤等一会跟我回府上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