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吧。”
“外臣谢过陛下,
定将陛下圣谕一字不漏,转达吾皇。”
白桦与众使臣再行一礼,这才转过身子,在大宁众臣或严肃、或戏谑的目光中一步步朝殿外走去。
李泽岳眼神冷漠地盯着那两道年轻人的背影,那所谓继承吾侗衣钵的义子,应该就在这两人之间了。
“二十年前的那场刺杀,总得先收回些利息吧。”
……
八方馆内,
正使白桦与两位年轻人盘坐在桌前。
三人的面色都不是很好。
“宁人狂悖,我早有耳闻,没想到今日竟折辱我大魏至此!”
身形壮硕的年轻人狠狠砸了下桌子,怒目圆瞪道。
在其对面,那位气质内敛的另外一名年轻人并未言语。
白桦抿了口茶水,放下杯子,轻声道:“吾杨,不必动怒,宁人当今势强,我们此行本就是奉国师之命,前来探清大宁的内部情况,受些气算什么。
如此看今日其朝堂众臣的态度,宁国出兵是在所难免了。”
“战争一定会开启,这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无非是逢场作戏罢了。
可老子还是气啊,宁国那群狗噙的武将,还有那该死的皇帝,今日竟如此折辱我等,老子当真咽不下这口气。
若非国师还需要一些时间将那件事准备好,暂不能开启国战,老子第一个带着我吾家铁骑请战,提着大刀便将那定北关的大门砍烂,将大宁狗皇帝的头拧下来做尿壶!”
名为吾杨的壮硕汉子胸膛起伏了两下,握着茶杯的手青筋毕露。
原来,他便是北蛮征南大都督、天下武评第六的吾侗之子。
白桦长长叹了口气,他身为大魏枢密院副使,一名曾参与过二十年前那场大战的武夫,何尝不想报当年之仇?
“师叔,你的意思呢?”
吾杨突然开口看向那位一直未曾言语的内敛年轻人。
“老师还需要时间,开战能晚则晚。”
那人沉默一阵,慢慢开口道:
“临行前,老师曾吩咐我,在条件允许的话,我们也可以想些办法,让大宁内部乱起来,为他多争取一些时间。”
“让大宁内部乱起来……”
吾杨皱着眉头,看向那人,问道:“师叔可已有定计?”
那人沉吟片刻,缓缓摇头:“如今还只是一个想法,并不成熟,还需再多看看。”
吾杨一听,立马打起了精神,快声道:“你直接说吧师叔,快急死我了。”
“唉。”
那年轻人长叹口气,缓缓道:“当今皇帝有两子成年,一为太子,二为蜀王。
蜀王早年不显,只知饮酒作乐,青楼赋诗。直至今年,本朝一位在相国寺埋藏多年的钉子对蜀王悍而出手,却被其一拳捶杀,这才暴露出其隐藏多年的修为。
大宁皇帝似乎也因此对其改观,将大宁刑部十三衙门交与了此人,似乎想要着重培养。
人,一旦有了权力,便会不可抑制地渴求更多,同为天家嫡子,为何日后必须是你继承皇位?
想来蜀王会不可避免地对太子出现这种想法。
太子自然也不会愿意看到蜀王慢慢坐大,威胁到他的皇位。
我们不妨从这方面下手。”
“师叔,方才你也说了,他们同为嫡子,乃一母同胞的兄弟,他们会不会有感情,不会生出这方面的想法啊。”
吾杨试探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