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又过去了一天。
昨日李泽岳回府后,躺在床上好生休养了一天一夜,确定身上的伤已经不影响他的正常行动了,这才坐着马车朝皇宫而去。
他要去给皇帝汇报工作。
那天晚上在上林苑的动静实在太大,皇帝肯定已经得到了消息,就等着自己去找他呢。
马车停在了宫门口,今日霍浪那家伙没在这当门神,不知做什么去了。
进宫后,一个小太监躬着身子走在前面领路,李泽岳一边走着,一边百无聊赖地伸手拨着身旁的花草。
不知不觉间,御书房到了。
李泽岳轻拍了拍袍子,摸了下挂在腰间的那块月牙状玉石。
“殿下,进去吧。”
李莲恩出现在了御书房门口,对李泽岳道。
李泽岳点了点头,迈着步子再次进入了这个大殿。
“儿臣参见父皇。”
那道明黄身影依旧靠在他那张软榻上,不同的是,今日那张矮桌前没有一叠叠凌乱的奏折。
皇帝正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香炉就在一旁生着袅袅熏香,在窗棂轻洒的阳光照耀下,如梦如幻。
听到李泽岳的声音,皇帝缓缓抬眼,用鼻音轻轻嗯了一声。
李泽岳蹑手蹑脚走到自家老爹身旁。
“你今天如果不给朕解释清楚,为何朕的渼陂湖湖底出现了个大坑,湖畔的亭台都塌成了废墟,你就别想好好走出这个御书房。”
皇帝终于睁开了眼睛,语气略带愠怒。
好啊,昨儿个一觉睡醒,金吾卫来奏报,上林苑地龙翻身,把好好的渼陂湖给翻塌了。
他再一问,好啊,就在地龙翻身的半个时辰前,他那乖儿子正好就往渼陂湖的方向去了。
怎么,老子生出来了个地龙不成?
“父皇,儿臣冤枉啊——”
李泽岳一听这话,利利索索地扑腾一下跪了下来,眨巴着眼睛,委屈道:“这一切都是因北蛮子所致。”
皇帝挑起眉头,瞥了他一眼。
他知道北蛮子那几个使节昨日去了上林苑,并且后续一切事项都是由李泽岳负责的。
他昨天一天一直在等李泽岳前来汇报情况,结果这家伙直接回家睡大觉去了。
皇帝又重重呼出一口气。
李泽岳见他老爹的表情,就知道皇帝真的生气了,连忙巴巴地把那日他是如何把北蛮使节请入诗会,那车夫又是如何在上林苑游荡,李洛又是如何发现那枚发光吊坠的事情给皇帝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出来。
“父皇,如果儿臣猜的没错,那枚吊坠应是北蛮国师所赐,其本身就有探查相同材质玉石的能力。
北蛮国师此次派这三人出使,有一部分目的应当就是到渼陂湖取出这块玉石。”
李泽岳依旧跪在地上,观察着皇帝的表情。
“北蛮国师……”
皇帝慢慢皱起了眉头,思考一阵,低头看了眼李泽岳,问道:“你可知那玉石有何妙用,能引得那家伙觊觎?”
李泽岳眼帘垂下,轻呼口气,犹豫了片刻,还是咬了咬牙道:
“儿臣知晓,蜀山掌门曾赠予儿臣一枚同样的玉石,拥有温养灵魂的效果。
儿臣也是用这枚玉石判断出另一块玉石就在湖底,才让黑子一拳打塌深坑,将那块玉石取出来的。”
说罢,李泽岳从腰间取下那块月牙状玉石,双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