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琳琅从没有因为两人的堂姐妹关系而对原主好言相待过,她人缘又好,村里跟她一起玩儿的姑娘小子也不乐意跟原主有接触,连同孟苒苒和孟阿鲤一起成了村里孩子们不愿交往的人。
还好单琦玉有心经营和村民们的关系,才不至于让这一家子沦落为瘟疫一般的存在。
孟缚青扫了孟琳琅一眼,很快收回了视线。
这头不慎在意,孟琳琅却被孟缚青这一眼吓得不轻。
明明还是熟悉的人,可那双眼睛扫过来时,竟让孟琳琅觉得心惊肉跳,对方看她仿佛看的是一个死物而非活人。
她自认自己向来敏锐,定不会看错。
匆忙收回视线,孟琳琅再不往孟缚青那边瞧上一眼。
她心里难免犯起嘀咕——堂姐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不仅脸上没了笑,还变得让人捉摸不透。
难不成大伯一死孟缚青就当两家的恩怨一笔勾销了不成?
孟琳琅攥紧了手,因为大伯的缘故,她爹没分家前一直被父母忽略,被村里人忽略,跟老黄牛似的闷不吭声干家里最重的活,爷奶却把这当做理所当然,大伯更是一句谢都不曾说过。
即便如此,她的这位大伯连个童生都没中,她们一家非但半点光没沾到,还一直被吸血。
更别提梦里孟缚青还差点把自己害死。
孟缚青该嫉妒自己一辈子且永远陷在泥潭里才是,就像梦里那样。孟琳琅愤愤地想。
当然,孟缚青不值得自己亲自动手做些什么,相反她还能如堂姐所愿和她亲近。
只要堂姐配合自己拿到灵泉空间,到那时她便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步一步往高处走,走到即便她抬头仰望也看不到的位置。
心里下定了决心,孟琳琅轻呼出一口浊气,心里也舒坦了些。
简单下葬后,一家子连席面也备不出来,好在来的人都知道单琦玉一拖三,家里一贫如洗,他们聚在村头说了会儿话,便纷纷归家去了。
单琦玉原本还想把小姑子请到家里招待一下,却发现人早已离开。
想来去了小叔家。
她既觉得一身轻松又觉得欠亲戚邻里良多,压力巨大。
但在孩子面前,她只能故作轻松,先是问大女儿头晕不晕、痛不痛,得到否定的回答后才柔柔一笑,“咱们回家,娘给你们做吃的。”
孟缚青一听就知道,想必还是野菜饼子。
她都快吃伤了。
孟阿鲤却高兴得很:“哦~!回家回家!”
他笑得开怀,倒腾着两条小短腿就要往家跑。
孟苒苒使唤他,“阿鲤别跑!来扶大姐一把!”
阿鲤立即喜滋滋地转身踩着小碎步小跑走到孟缚青身旁,有模有样地扶着孟缚青往前走。
孟缚青也习惯了现在的相处模式,心安理得地扶着左右各一长度不齐的人形拐棍。
“娘,明天我跟苒苒一起去挖野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