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动静传到了屋子里,走出来的孟伯昌打断了这场要债。
“青丫头来了。”匆匆打了声招呼,孟伯昌看向谢烬二人,“两位公子,穆公子已经苏醒,高烧也暂时退了下去,两位尽可安心。”
谢烬敛起笑意,一本正经道:“麻烦村长了,我们可否进去看看?”
屋里头传来郑大夫的声音,“公子只管进,乡下地方没那般多的规矩。”
孟伯昌点头附和,“是这样,日后两位公子有何需求只管同我这个村长说,只当是自家人,不必太过客套。”
两人抱拳行礼,“多谢村长。”
吓得孟伯昌连连摆手说‘不可不可’。
待两人进屋后,孟伯昌才看向三个女娃,“婉儿怎的也来了?”
孟婉儿躲在孟缚青身后,“我跟青青她们出来玩。”
孟伯昌也没再多问,只是皱起眉头看向孟缚青,“正巧我也要找你,咱们出去说。”
在院子外站定,孟伯昌说:“林员外有个女儿是县令的妾室,昨日我在县衙里看见了林家人,他们出入县衙跟回自己家一样,可见林家的这个女儿在县令身边很是得脸,我把你的情况一一说了,不知他们会不会信,总之你最近低调些,能不出去就别出去……”
他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孟缚青细细听完,认真应下。
不消村长提醒,她最近也会安分下来,除非有人先找上门。
想起谢烬三人,她又问村长:“村长爷爷,那几人要留在咱们村子?”
一说起这个,孟伯昌又愁眉不展起来,本来他跟孟缚青一个小丫头说不着这个,可也不知怎的孟缚青竟然认识谢烬,他想了想便连同谢家的遭遇一起说了。
孟伯昌都没意识到,他接下来说的这些跟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姑娘说,对方很有可能听不懂。可他还是说了。
“前不久京城召谢家人入京,回京当日皇宫动乱,谢家以为有人试图谋朝篡位便进城援救,没想到入城后他们反而成了谋逆之人,全部被下了大狱,上面那位仁德,只判了谢家人流放三千里到滇南。”
“流放当日,谢家人一出京城便遭人袭击,院里那三人其中之一是谢家三房的长公子,他是被手下护送着趁乱逃出来的。”
孟缚青静静听着,这一环套一环的,不是谢家挡了谁的路被设局诬陷、赶尽杀绝,就是那位仁德的皇帝担心谢家功高震主一手谋划出来的。
不过孟缚青对这些没兴趣,她只是没想到孟伯昌的胆子这么大,古代只要跟谋逆沾上边的可都是掉脑袋的大事,万一被发现,他们整个村子都要遭殃。
“这些村长都是从他们嘴里听到的?”孟缚青语气平淡地问,“万一谢家真的想造反呢?”
孟伯昌一噎,“这可不是谢公子他们说的,是我在县衙听人说的。谢公子三人改头换面,还带着户籍,旁人问起只说是寻常商人路遇土匪,被劫后沦落此地,一直不曾引起官府注意。”
“不说谢家如何,谢公子曾救过郑大夫的性命,你也知道那老头子倔得很,不带回来怎么成。谢公子也说了,最多三日,等那位受伤的穆公子伤情稳定下来,他们就会离开。”
昨夜他们回来的晚,谢烬三人出现在孟家村并未引起多少人的注意,从前也会有外面的人找郑大夫求医,住上几天也是常有的事。因此村民对村子里出现陌生面孔并不觉得稀奇。
孟缚青点点头,不再多问。
孟伯昌倒是有想问的,“我听婉儿说是你帮谢公子给郑大夫带话的,你怎会认识他?”
“我不认识他,只是他欠我钱。”
风险太大,她得多要点。
两人再次进到院子里时,谢烬两人还没从屋里出来,郑大夫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喝茶,孟苒苒跟个鹌鹑似的被他问话,孟婉儿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