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缚青偏头示意谢烬看她身后的孟琳琅,才道:“我只是想知道此人是如何在短时间内聚集如此多难民的。”
“下雪那几日,他带着一伙人在洞外求我们收留,那时他身边的人并不多。”
谢烬在看见孟琳琅的身影后,眸色一沉。
穆声闻言立即解开穴位,抽出佩剑置于齐良脖颈处,“说。”
齐良对脖颈处的利刃毫不在意,懒懒掀起眼皮,“他们求生,我的拳头又够硬,想收服他们不是易如反掌?”
孟缚青问:“你会拳脚功夫?”
和他交过手的穆声说:“他力大,身手一般般。”
何止是一般般,在穆声面前压根过不了一招。
“要杀便杀,何必废话?!”齐良看向孟缚青高声道。
“我不杀你。”孟缚青走到他面前,“看你还有点用,行恩将仇报之事,不如就为我们一行人当牛做马还,如何?”
同时她也想看看孟琳琅想借着这个人达成什么目的。
齐良怒瞪孟缚青,挣扎间膝盖稍稍离地,脖颈的大动脉处便渗出血痕。
“何必如此激动?因为你死了这么多的流民,你以为他们还会信任你吗?拳头再硬,睡觉时难不成还能睁着眼?”
挣扎的动作一顿,齐良冷笑一声,“我宁愿自杀,也不会任由你们欺辱。”
眼见对方油盐不进,孟缚青也没了耐心,“麻烦穆公子,打服他。”
穆声:……
这位孟姑娘的行事作风当真利落的紧。
穆声把人带下去后,谢烬问孟缚青:“她同你说了何事?”
“她说齐良有将才,想借此留下他的性命。”
“不如杀了。”
孟缚青瞥他一眼,“你之前用的什么法子撬开孟琳琅的嘴?能否再用一次?总觉得她不安好心。”
谢烬并未藏私,“一种来自滇南的奇药,吃了之后能让人口吐真言,极其珍贵,我的已经用完了,再想得到,得去靖安府才行。”
“那还真是不巧。”孟缚青并不失望,“看来非得留下齐良的命,钓一钓孟琳琅这条鱼了。”
谢烬从身下的朽木站起身,“把人交给我,尽可放心。”
孟缚青朝他拱了拱手,“麻烦谢公子了。”
说完她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
有手下就是好用啊。孟缚青心中感慨。
谢烬:……
为何觉得孟缚青等得就是他这句话?
休息的差不多后,车队再次启程,这次队伍中添了个鼻青脸肿,被死死捆住上半身的新人。
这回他们一路走来畅通无阻,仿佛他们跟流民的打斗已经在流民堆里传播开来,沿途的流民们对他们纷纷避之不及。
有车有粮,无人打扰,尽管路途漫长,一行人仍觉得难得的安逸。
如此走了约莫十日,青州到了。
沈家人心中喜悦和担忧参半,喜的是一路艰难跋涉,总算即将到家;忧的是从昌平府城的情况来看,胡人走在他们前面,所以一路走来才没怎么碰上胡人。
只是不知胡人是去了京城,还是经青州南下。
倘若青州沦陷,他们便成了无家可归之人,之前答应村民的事也无法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