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抹黑影一闪而过,速度极快。
“果然又来了。”顾明书心中冷笑一声,转身从袖中取出一枚小巧的防身匕首。他知道,李默宁并非善罢甘休之人,昨夜失败后,必然会再来试探。
不多时,窗外的声音消失了,似乎一切都归于平静。但顾明书却没有放松。他轻轻坐下,拿起案几上的茶盏,却未真正饮下一口,目光警惕地盯着门口。
果然,片刻后,窗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顾明书,还是这副风姿楚楚的模样,倒叫人移不开眼。”
他换回了白日里的锦袍,面上带着若无其事的笑容,但那笑中却藏着一丝掩不住的阴冷。他缓步走到顾明书面前,语气轻挑地说道:“你今夜的戏,真是动人至极。我听着,都舍不得离开。”
顾明书站起身来,眉眼间隐约透着疏离:“李大当家的此时造访,不知有何贵干?”
“我来做什么,难道你不明白?”李默宁低声笑了笑,抬手拿起桌上的茶盏,随意抿了一口,神情漫不经心,但语气中却透着一丝危险,“明书,这尚梨园不过是一个戏台,怎配得上你这般国色天香之人?随我回江南,我保你一世荣华富贵。”
顾明书冷笑一声,语气却依旧柔和:“李大当家的不必说笑,梨园虽是小地方,却也承载了我的安身立命之处。况且,我这薄命之人,只怕配不上当家的好意。”
“薄命?”李默宁目光一沉,冷冷一笑,“你是觉得跟着我,便是薄命了?”
“当家的何出此言?”顾明书声音依旧平静,眼神却多了一抹冷意,“当家的好意,明书心领了。但明书生来便是戏子,伺候的是百姓和台下的客官,并不适合你这样的权贵。”
“伺候?你只需伺候我一人便可!”李默宁突然站起身,语气中带着几分怒意,“顾明书,你以为我对你只是戏台上的兴趣吗?不管你心里怎么想,这一回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他话音刚落,身后的窗外忽然传来一声冷笑:“李大当家的倒是好气魄,可惜尚梨园里,却由不得你撒野。”
李默宁神色一变,猛地转身,只见一袭青色长袍的萧长瑜从门外走了进来,面带冷笑,双手负在身后,目光如电般盯着他。
“萧长瑜!”李默宁目光一沉,咬牙道,“你果然是暗中盯着我。”
“你一个江湖门派之人,竟敢在京城胡作非为,岂能不盯着你?”萧长瑜冷声说道,“昨夜我已给你留了颜面,没想到你竟不知收敛。”
李默宁冷冷一笑,向前一步:“你倒是护得紧,但你知道吗?这般护着,倒叫人生疑。萧将军,可是动了不该动的心?”
萧长瑜脸色微变,随即冷哼一声:“你妄想用这些话搅乱我的心思?还是担心自己今日走不出这尚梨园吧?”
“你……”李默宁面色铁青,目光瞥向顾明书,“顾明书,我倒想看看,若没有这萧长瑜,你还能唱几天的戏!”
“李默宁!”顾明书突然开口,语气冷冽,“我顾明书虽然只是戏子,但也不是任人轻辱之人。你再说一句无礼之言,就莫怪我不客气。”
李默宁怔了怔,显然没料到顾明书会这样说。他咬了咬牙,冷哼一声:“好,很好。你们两个,倒真是让我长了见识。”
他深深看了顾明书一眼,眼里翻腾着怒火 : “顾明书,你走还是留?来句痛快话。”
“李默宁,趁我还没有改了想法,你赶紧离开吧,否则,萧将军也不会放过你。你走吧……”顾明书言辞狠绝的放出话来。
“好,顾明书,你等着,我李默宁不信你心里这么绝情,那些痴缠的夜晚,难道你忘记了吗?我不信你会忘。”李默宁突然说出了这些羞耻的话,还要再说时,顾明书突然打断了他的话。
“李默宁,你闭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顾明书,不会任人摆布的,你不要胡说了,你自己乱淫,还要让别人承担?不要加在我身上,我和你没关系。”顾明书颤抖着身子,一句句的脱口而出,带着狠厉的目光看向他。
萧长瑜只是突然安静起来,严肃的听着他们的对话,似是在推敲着这话里的意思,他上前一步,刚要拔出剑鞘,顾明书突然阻止他说 : “将军,让他走吧,我不想因为我让你有流言蜚语流出。他也没伤害我,放他走吧,我想他应该不会来了。”
萧长瑜转身看向顾明书,忍下脾气,把剑鞘退了回去,然后拉过顾明书,对着李默宁说 : “听到了吗?李大当家的,这次顾小姐放话了,饶你一命,你走吧,下次还来的话,命可就不好说了。”说完他紧紧的把顾明书搂在怀里。
李默宁看到萧长瑜紧紧的搂住顾明书,心里的怒火也在燃烧着,他想冲上前去夺走顾明书,可是他知道自己寡不敌众,也打不过萧长瑜,于是只能窝窝囊囊的离开。他转身时,深深地看了眼顾明书。这一眼,似是带着伤痛与愤怒,又似是绝望又无奈的呐喊。顾明书刚好抬起头也看到了李默宁的眼神,他心里顿时慌乱又紧张起来。
李默宁走后,屋内的气氛才缓和下来。萧长瑜转身看向顾明书,眼中似有千言万语,却终究只化作一句平淡的叮嘱:“你今后不要再单独留在屋子里了。我会安排人保护你。”
顾明书一怔,随即笑了笑:“多谢将军挂心,只是……尚梨园的戏子,自然有戏子的活法,不敢劳烦将军。他走了,应该不会来了,也无需担心了。”
“顾明书,”萧长瑜凝视着他,声音低沉,“别再逞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