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队伍中,阿苏尔骑马护着妹妹图雅,目光警觉地环顾四周。初见京军的严密行军,他心中既敬佩又有些不安。这与他们在漠北的粗放行事截然不同,每一步都精确得让人压迫。
图雅坐在哥哥身后的马鞍上,虽身披厚裘,依然冷得瑟瑟发抖。她轻声问道:“哥哥,这些兵将看起来好厉害,他们全是京中将军的亲兵吗?”
阿苏尔低声答道:“没错。这些人是萧将军的直辖部队,能在他麾下效命的,皆是百里挑一的精兵。你看他们行军的阵型、骑马的动作,就知道这是常年训练出来的本事。”
图雅点点头,眼中多了一分敬畏:“怪不得哥哥总说萧将军厉害,他带的兵也不一般。我总觉得,跟着将军我们会很安全。”
阿苏尔心里一暖,伸手拍拍图雅的头顶:“是啊,萧将军待我们恩重如山,你要记住,无论到了哪里,都要忠于将军,绝不可辜负他的信任。”
图雅重重点头,柔声应道:“哥哥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听话的。”
夜间寒风骤起,雪花如刀般刮过脸颊。行军途中,士兵们纷纷将斗篷紧了又紧,但寒意仍旧刺骨。
燕子坞骑马赶到后方检查队伍时,正巧见到阿苏尔脱下自己的披风,裹在图雅身上。燕子坞略一皱眉,上前说道:“阿苏尔,你自己不怕冷吗?若是冻坏了身体,这一路如何护得住你妹妹?”
阿苏尔笑了笑,语气坚定:“燕子坞大哥,我比妹妹强壮许多,这点冷算不得什么。只要她不挨冻,我便安心了。”
燕子坞看了看他通红的脸颊,又看了看缩在裘衣里的图雅,叹了口气:“罢了,你这份兄妹情义令人敬佩。但记住,照顾好自己,才有力气护住她。”
阿苏尔郑重地点头:“多谢关心,我会注意的。”
燕子坞随即取出马鞍上的备用斗篷,丢给阿苏尔:“披上吧,别把自己冻坏了。”
阿苏尔接过斗篷,目露感激:“多谢燕子坞大哥。”
正当队伍平稳前行时,前方的探路兵突然飞马返回,急报道:“将军,前方二十里发现一队骑兵,人数约百余人,正朝我们方向接近!”
萧长瑜眼神一凛,沉声道:“骑兵?可探明来路?”
探路兵抱拳回禀:“尚不清楚。但看装备与旗帜,似乎不是漠北军队。”
燕子坞闻讯,立刻上前问道:“将军,要不要命人布防,准备迎敌?”
萧长瑜抬手止住他的提议,冷静道:“不急。传令全军,暂作原地休整,严禁骚乱。我亲自前往前方查探。”
燕子坞大惊:“将军,这太危险了!属下愿替您前去。”
萧长瑜目光如刀,语气不容置疑:“不必。我自有分寸,你留在队伍中安抚士兵,确保秩序。”
燕子坞无奈,只得抱拳领命:“末将遵命。但将军务必小心!”
萧长瑜策马飞驰而去,独自前往前方勘察,留下队伍在原地安营待命。
萧长瑜快马加鞭,不久便在月光下看到那支骑兵的身影。他眼神一沉,目光扫过对方的阵列,发现这支队伍装备齐整,却并未摆出攻击阵势。为防万一,他未贸然现身,而是悄悄观察了一会儿,待确认对方无意进犯后,才勒马现身。
对方领头的是一名中年将领,见到萧长瑜后立刻下马抱拳行礼:“敢问可是萧将军?”
萧长瑜点了点头,语气冷然:“正是。不知阁下是何人,为何带兵靠近?”
对方恭敬回道:“末将乃奉京中指令,特地前来迎接将军归京,实不敢有冒犯之意。”
萧长瑜闻言,略作沉思,问道:“既是奉命,为何不先遣人来通报,反而突然出现,险些引发冲突?”
那将领满脸惶恐,连忙解释:“末将失职,请将军恕罪。这一路雪深路滑,未能及时派人通报,确实是末将之过。”
萧长瑜凝视对方片刻,见他神情并无异样,便道:“罢了。既然是奉命前来,便暂随我军同行。但请记住,任何行动皆需通禀于我。”
那将领忙不迭应道:“是,末将必遵将军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