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想了想:“其实刚计算好感度时,确实出了岔子,一开始就直奔100点,但显示器闪烁了几下之后,定在了25点。”
而且它也调试过了,没有别的毛病。
李青溪皱眉:“我记得你之前说,25点是什么感情来着?”
九九:“25点是心动,50点是喜欢,75是爱,100是挚爱,能为你放弃一切的那种。”
所以,目前岑浮舟对她是有些真心在的。
这对她来说可不是个好消息。
不行,好感度不能再涨了。
她得跟他保持距离,非必要不见面。
等明天她就换个住所,到内层院落去住。
这样不走正门,岑浮舟就进不来,也免得这厮三天两头过来打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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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泉池边。
少女栖在水中,眸中妖媚:“世子爷……”
岑浮舟不清楚自己怎么就到了此处。
更不明白为什么,李青溪会在这温泉池中等他。
而且还……还穿成这般模样。
淡淡的水汽萦绕在她周身,她只披了一层细白纱衣,浸了水后轻而易举能看清内里肌肤,凝白如脂,似乎是在催着他去做些什么。
岑浮舟将风景尽数纳入眼中,喉头不自觉发紧。
他想,这不合规矩。
他该退出去,再守在门外,防着旁人打扰她沐浴。
可他开口却是冷漠无比:“就算你给我下药,我也绝不会碰你!”
这话一出口,他才发现身上发烫,欲望在血脉中流窜,让人几乎抑制不住。
李青溪恨声道:“您本来就是我夫君,我决不容许旁人染指。”
迟早有一天,她会杀了那个贱人。
她去拉扯他的衣角:“世子爷,我们也该有子嗣了,夫人昨日还为这事训斥于我。”
“呵,放开我,你……”
话说到一半,岑浮舟强行闭嘴。
因为太过抗拒,他浑身无力,被人拽进水中后,唇角竟隐隐泛出血丝。
但他终于掌控了自己身体主权,猛地拽住她伸过来的手:“你不是李青溪。”
“你是谁?”
纵然头脑昏沉,但他深知,李青溪绝不会是如此作态。
在他问出这话后,时间都仿佛凝滞了一般。
面前的少女眸底怨毒褪去,浮现些许迷茫,在看清楚情况后,神色惨白,喃喃道:“又是这样……又来了……”
前后变化之大,让人叹为观止。
可岑浮舟却安心了不少。
李青溪凄恍地看着他:“不是我……”
她泪光盈盈,似乎是含了无尽的委屈与苦意望着他。
岑浮舟是想说他知道,让她穿好衣服离开的。
可那泫然欲泣的目光,让他心中的掠夺欲望压倒了理智。
男人在这方面大抵惯是无师自通。
少女被人扣入怀中,还未发出惊呼,话就被堵住了,根本无力反抗,只能被迫承担他的热情,嘤咛声清婉而又娇柔,带了些许破碎与哀求,但丝毫没换来他的怜惜,只毫不留情地采撷玉色。
池中水波荡漾,掩盖所有动静。
……
凌风站在居室门口,有些奇怪世子爷怎么今日起身如此之晚。
他正想着要不要提醒主子今日宫宴得早去时,里面响起些许动静。
岑浮舟脸色铁青,在看到床榻上的痕迹时,心情就更糟了。
他竟然会做这种梦……
凌风进门正要去铺床,却发现被褥都在地上。
他疑惑:“主子,这是?”
岑浮舟面色如常:“昨夜炎热汗多,脏了,换新的,这些都烧了。”
概因主子有洁癖,凌风并未怀疑。
看着那被褥扔进了火盆,岑浮舟揉了揉眉心,掩住羞意与心虚。
宫宴虽然设在晚上,但作为这场宴会的主角,镇北侯在晌午前就得去面圣。
等岑浮舟收拾好衣装,便与他一道入宫。
金殿之中,明德帝见了镇北侯后笑意爽朗,又亲自扶他起身。
殿内还有其他几位老臣在,不可避免就谈到国事,岑浮舟便退了出去。
他如今并无官身,不宜参议朝堂,眼下开宴还早,只能去御花园逛逛。
然而刚踏上那条石径,前头就来了仪仗。
领路的小太监赶忙行礼:“奴才叩见娘娘。”
岑浮舟身为镇北侯之子,身高位重,不必跪拜,但对方毕竟是后妃,他拱手见礼,以示对皇家的敬重。
步辇上的人风姿不俗,正是林贵嫔。
看清一旁的人是谁后,她笑了笑道:“原来是岑世子,许久未见,本宫还没恭喜你得了一门好婚事。”
说这话时,林贵嫔眸中凝涩。
尚在闺阁之中时,她也曾对名动京城的岑世子有过心思。
林家与镇北侯府关系不大好,她本想着,两家若是能结了姻亲,也能缓和一二。
可惜对方看不上她,直言拒绝。
她入宫为妃,荣宠不断。
但如今他却要娶个小官之女,也不知道有没有后悔。
岑浮舟清淡开口:“多谢娘娘关怀,陛下亲赐的姻缘,当然是好的。”
林贵嫔勉强勾唇:“那是自然,本宫还听说,这门亲事是世子亲自求来的?”
她也听说过传闻,却不相信。
岑浮舟何等人物,连自己都被拒绝了,那李青溪凭什么能让他看中。
大抵心中还是不甘,她才有此一问。
“是。”
岑浮舟也不想与后妃多费口舌,只一个字就干脆利落地打破她的猜想。
他说道:“娘娘还有事忙,微臣先行告退。”
而后转身就走,都没给林贵嫔反应的时间。
看着那避开的背影,她心中难掩遗憾又郁郁。
当初若是岑浮舟答应结亲,她也未必会在韶华之年入宫,只为了做父亲投诚皇权的工具。
宫宴之上,她倒要看看那李青溪究竟生的什么样貌,能将他迷成这般。
临近黄昏,朝臣都带着家眷入宫。
这是李致远跟陶氏头一次参宴,心情颇为紧张。
要知道宴席之上都是皇亲贵胄,若是行差踏错一步,就会坠入深渊。
李青溪反而十分淡定。
前世岑浮舟没娶妻,侯夫人便带了她入宫。
虽说在宫中也遭受了几回算计,但也学会了如何规避风险。
况且,这场宴会就是为了嘉奖镇北侯才办的。
旁人就算心里恨极了侯府,今日也得笑呵呵地与李家来往。
男女不同席,朝臣都在正殿,宗妇女子在偏殿。
指引太监将李致远领去正殿时,偏殿的席位尚未安排妥当。
有别家夫人来同陶氏攀谈,李青溪百无聊赖,在廊前俯瞰长远的宫阶。
没多久赵苑苑就找到了她,两人话聊之际,从旁插入一道声音。
“哟,这不是李大人家的大小姐嘛,这些天我下了许多帖子,都未曾见到你一面,莫不是只有宫宴这般场面,才能请得到你?”
来人阴阳怪气,李青溪却噗嗤一笑,挽住她的胳膊:“阿眠,你来啦。”
姜眠瞥她一眼:“谁让你如此挽着我的?”
话虽如此说,她却未曾推开她。
李青溪自知理亏。
从卫州归京后她整个人都懒散了,不怎么出门,也就没去赴约。
“我知错了,待宫宴过后,我定与你一道出游,好不好?”
姜眠冷哼一声:“可不许食言,白白浪费我备下的好酒。”
“自然。”
她这才满意,同她们站到一起。
提起卫州之行,姜眠十分好奇:“我听说你出城时,是坐我二哥哥的车?”
她一怔:“你怎么知道的?”
“还能怎么知道,当然是听我二哥哥说的,他昨日归京,我找他取书,五句话里就有三句提到了你,可惜你许了婚,他是白惦记了。”
说着,她又惋惜道:“怪就怪我朝律法不许女子娶亲,否则岑浮舟给你当正室,我二哥哥做平妻,花开并蒂,多好。”
在姜眠看来,李青溪胜过京中贵女不知多少倍,她要是许给姜文轩,再好不过。
李青溪汗颜:“这话可不能乱说。”
话音刚落,赵苑苑也来打趣:“你看前面来的,可不就是你那正室吗?”
不远处的长阶上,一人缓步而来,身着云缎锦衣,剑眉星目,温润朗雅,正是岑浮舟。
李青溪看着他同来往的公子寒暄,明明是寻常见礼,他做起来却显得都极为矜贵,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这人走到哪里,都能成为焦点。
他是天上月,而她不过是地上霜,也难怪前世会是那么个结果。
她正要移开视线,岑浮舟直直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之间,他想起晨起那个梦,耳根不自觉染上几分绯红。
他正想抬步过去,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浮舟哥哥!”
众人抬眸望去,只见锦衣女子走到了岑世子面前。
从旁站着的人赶紧行礼:“见过永宁公主。”
永宁随意挥了挥手,道了声免礼,眼神亮晶晶地看着眼前人:“浮舟哥哥,你许久未进宫,今天我总算见到你了。”
这话说的欢欣雀跃,谁都能看出其中的少女心事。
姜眠小声道:“永宁公主是德妃所生,颇受陛下宠爱,性格骄纵,尤其擅长胡搅蛮缠,我入宫从来都是避着她,你也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