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从侯府带出来的人立刻出动,身影如鬼魅一般在林府中搜索,引得奴仆们惊叫不止。
林大人怒声喝止:“住手!”
然而没人搭理他,就是有林府暗卫出动上去阻拦,也被侯府的顶尖暗卫制服。
打又打不过,拦又拦不住。
林大人气的头疼,本想着忍一时风平浪静,等岑浮舟搜完再去宫中告状,却不想听到了熟悉的惨叫声。
等他匆匆循声过去,只见林子穆躺在地上,鼻青脸肿,嘴角带血,整个人不自然地蜷缩,手都抬不起来。
林大人脸色骤变:“儿子!”
林子穆连回应他的力气都没有,奄奄一息,处在昏迷的边缘。
“快,快!叫大夫过来!”
有下人正要去请府医,却见岑浮舟带来的人将他们围住,根本没有放行的意思。
岑浮舟语气清淡:“放心,他暂且死不了。”
若是死了,如何治罪?
林大人目眦尽裂:“岑浮舟!这是本官的宅邸,你搜查便罢,竟还无故打伤我儿子,本官定要去御前重重参你一本!”
“无故?”他轻扯出一缕笑,“大人是在说笑么?林公子私藏重犯,还抗拒搜查,我奉旨办案,对待此等妨碍公务之人,自然要用些雷霆手段。”
“你血口喷人!”林大人恨不得拿刀捅死这个竖子,“我儿子什么时候私藏重犯了?”
他话尚且没说完,侯府的护卫便将一个重伤不醒的人扔到了他面前。
“巡查盐铁的张大人在长街被人刺杀,凶手中箭后逃走,大理寺查了这么多天也没找到人,没想到竟藏在令公子房中养伤。”
岑浮舟将东西丢在他面前:“这本账册与信是从书房搜出来的,上面清楚地写明了侵吞私盐后,银钱全进了你林家的钱庄,如今人赃并获,你还有何话说?”
林大人瞪着眼睛,喉咙里有无数的话,却怎么也讲不出来。
他自然知道,凶犯并非是他儿子私藏的,定然是岑浮舟从中做了手脚。
可那账册与信,却是真切地记着他的罪行。
但是在长街刺杀案前,分明已经有人处理掉这些东西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还没缓过神来,就又有一队人冲了进来。
为首的正是京兆府尹。
见了林府的惨状,府尹心下庆幸。
还好凌风护卫去京兆府报案时,在林家与侯府之间,他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这要是得罪了岑世子,怕是现在已经摘乌纱帽了。
想到这里,他先同岑浮舟见礼,随后肃声道:“林大人,有人状告林子穆非礼民女,让林公子跟我们走一趟吧!”
说着,府尹示意官兵上前,将人扶起带回,却被林大人拦住。
他怒目圆睁:“胡言乱语,这分明是诬陷,状子是谁告的?让他来当面与本官对峙。”
这便是想用强权压下了。
府尹支支吾吾,瞥了一眼身侧的人。
岑浮舟抬眸:“这状子是本世子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