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杲杲低估了十一月的气温,每天穿着单薄的长袖,果不其然地发烧了。
撑到下午的课程结束,余杲杲拖着疲软的身体,跟叶云慧请了假,坐在办公室里等待家长。
余杲杲座位从下午自习开始,始终是空着的。
晚自习课间,李修然忍不住走过去,低声向凌寒询问:“余杲杲呢?”
认真做题的凌寒被他这一声吓了一跳,手里的中性笔掉到了地上,嗫嚅地说:“她…她发烧了,被家长接走了。”
李修然还想再问什么,张张嘴,发现自己没有关心的立场,点点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出了医院,胡文英带着余杲杲回了康乐住宅区。
陈阿姨见到许久未见的母女俩,忙放下手里的饭碗,掀开挡风帘,迎了上去,“我还以为你们搬走了呢!”
注意到胡文英手里的医院降解袋,忙问:“这是怎么了?杲杲生病了?”
胡文英解释:“天气冷了,小孩子没注意保暖,冻发烧了。”
陈阿姨“哎哟”一声,关切地问:“不打紧吧?”
“去过医院了,不打紧的。”胡文英说,“陈姐,先不说了,孩子还没吃晚饭呢,我得赶紧给她弄点吃的。”
陈阿姨指指身后的小超市,“你们娘俩要是不介意,进我们店里对付几口吧,正好我和老许在吃晚饭。”
胡文英推脱:“这多不好啊,我们自己回家弄点吃的就行了。”
“这也不早了,小孩子还生着病呢,等你做好,都不知道几点了。大人饿着不要紧,小孩子不能饿着。”
说的有几分道理,胡文英带着歉意说:“那给你们两口子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陈阿姨掀起挡风帘,“老许,再拿两副碗筷来。”
许叔叔听说了余杲杲发烧,笑说:“你们娘俩就在这吃吧,正好今天我做了山药薏仁排骨汤,最适合生病的时候喝了。”
余杲杲耷拉着眼皮,没精打采地喝着汤。
三个大人在耳边说笑,本来是在吐槽最近的油费又涨了,不知道怎么了,话题又突然跳到余杲杲身上。
话题围绕着余杲杲聊了几句后,陈阿姨突然问:“杲杲,修然给你拿的软糖,你拿到没?我问了一圈人,才找到的进货渠道。”
“拿到了,谢谢陈阿姨。”
“不客气。”陈阿姨给自己添了一碗汤,“你和修然关系蛮好的,我说你爱吃这个,到处都买不着,他特地回学校前过来找我买。还有之前,他突然问我有没有可爱一点的创可贴,我还觉得奇怪,后来一想,肯定是给杲杲问的啊!”
听到这话,在喝汤的母女两个动作同步地放下勺子,目光都是一滞。
给她买糖什么意思?道歉?这种道歉她才不要。
还有创可贴什么的……
因生病而昏胀的脑袋,暂时处理不了这些信息,余杲杲索性不想了,低下头继续喝汤。
胡文英不介意男女同学之间交往,但陈阿姨这番话,两个孩子显然交往过密,再想到之前余杲杲不跟李修然打招呼,赌气一般地跑了,这俩孩子……
胡文英心里慌得打鼓,看来有些事真的要跟女儿聊一聊了。
余杲杲眼下还生着病,并不是个适宜的谈话时机,胡文英心里琢磨着,看来只能等余杲杲身体好转一些。
吃了晚饭,母女俩回到家中,余杲杲喝了药就睡了,作业也没写。
第二日的早上,胡文英把余杲杲喊醒,摸了摸额头,不烫了,但还是不放心,又给她测了体温,确保退烧后,胡文英心里的大石头才落了地。
余杲杲还是昏昏沉沉的,胡文英心疼,劝她请假,余杲杲摇着头,说要回去上课,不然要跟不上进度。
送余杲杲回了学校,胡文英怕她再发烧,没有回宁和,又回了康乐住宅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