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余杲杲接到了父母打来的电话,询问她今天晚上这顿饭吃的如何。
余杲杲不打算隐瞒,如实告知了父母,对方父母不喜欢自己的职业。
余建雄一听,几乎是怒吼着:“他们这也太不尊重人了!第一次见面就说这样的话,以后指不定说多难听的话!”
“所以我跟他分手了。”余杲杲此话一出,余建雄的怒火消了不少。
还好女儿头脑清醒。也是,他余建雄的女儿,头脑绝对不浑,分得清是非。
“分得好!”余建雄说,“世界这么大,这个分了,咱们就再找个好的。找不到也不要紧,就在我跟你妈身边做一辈子的宝贝。”
胡文英也说:“是啊,杲杲。网上不是有句话,什么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你别太难过,能早点发现这家人的真面目,这是好事。”
余杲杲本来就是个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的人。又被父母轮番安慰后,余杲杲的心情好了不少。
睡了一觉起来,已是上午十点多。
不伦不类的时间。
吃早餐显得有些晚,吃午餐又显得太早。
余杲杲热了杯牛奶,用煮蛋器煮了两颗鸡蛋,简单垫一下肚子。
捧着热牛奶靠在岛台边,余杲杲随手翻看着朋友圈。
祁方升的消息突然弹了出来。
是他的道歉与恳求。
余杲杲瞄了一眼,没回。
祁方升的消息不断往外弹,余杲杲烦躁地回复了他。
「再发就拉黑。」
她不想回忆昨天中午的情形。
祁方升知趣地停止了。
喝完牛奶,余杲杲订了一张回家的车票。
父母对她的突然归家并不意外,倒是余阳阳听说她又回来了,撂下工作,带着小柚子来家里看她。
余阳阳一早就从父母那听说了祁方升父母对余杲杲说的那些话,“余杲杲,看你心情不好,我大发慈悲,把我儿子借给你了。”
又蹲下身跟小柚子说:“嘟嘟心情不好,你去陪她玩,好不好?”
两岁的小柚子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眨着眼睛看着爸爸,又转头看看姑姑,最后跑向沙发,抱住余杲杲的的腿往上爬。
“嘟嘟……肥家。”
被小家伙可爱的模样逗笑,余杲杲指着瓷砖,“我就在家里啊!”
小柚子摇着头,又从余杲杲腿上爬下,小手拉着余杲杲要往门口走,“肥家,肥家。”
余杲杲看了一眼余阳阳。
余阳阳解释:“让你去我家的意思。”
等到了余阳阳的家里,两个大人才搞明白小柚子为什么念着要“回家”。
小柚子跑到自己的小房间里,抱着一只方方正正的橙黄色塑料盒子出来。看起来像玩具保险箱。
小柚子按了两下按钮,“保险箱”的箱门弹开,里面放着许多纸币和硬币。
“嘟嘟,给。”小柚子把“保险箱”塞到余杲杲手里,“钱钱,给嘟嘟。”
小柚子不懂大人世界的喜怒哀乐。他只知道爸爸妈妈不让他坐摇摇车,他就不开心。姑姑是不是跟他一样,因为坐不了摇摇车所以不开心。坐摇摇车要钱,那他给姑姑钱,姑姑是不是就会开心了?
“都给我?”余杲杲指着自己,问小柚子,“你确定吗?”
小柚子坚定无比地点头。
余阳阳有些不爽,“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还有好几张粉色大钞呢!”
小柚子抬头看父亲,“爷爷奶奶,太奶奶,给。”
余阳阳看向儿子,想要上手抢走“保险箱”,“你会花吗?给我,我来花。”
小柚子生气地撇头,小胖手抱着“保险箱”不撒手,一张小脸都急红了,“给嘟嘟!给嘟嘟!”
余杲杲接过“保险箱”,朝小朋友粲然一笑,“谢谢宝宝!嘟嘟现在超开心!”
小柚子拍着手笑。
余杲杲趁小柚子不注意,迅速把“保险箱”放回了房间里。
回家的车上,余阳阳问余杲杲:“现在心情好点了吗?”
余杲杲想起小柚子,“好多了,你儿子挺会哄人的。”
看了开车的余阳阳一眼,余杲杲说:“这也算歹竹出好笋了吧?你得感谢我嫂子的基因。”
会从自己这里讨骂了,看来心情是真的好了,余阳阳放心了,“看在你夸我老婆的份上,我大人有大量,我不跟你计较。”
既然回来了,学校那边也没安排什么培训,余杲杲又在家里住了几天。
期间她接到林栀子的电话,说发了第一个月的工资,想请她和祁方升吃饭。
余杲杲答应了,没在电话里说自己分手的事,准备见面再说。因着她在老家,这顿饭又被推迟了几天。
跟林栀子见面的那天,她问起了祁方升,余杲杲讲了他们分手的事情。
吃过这顿饭,余杲杲去卸了美甲,参加了学校为期五天的师德培训。
祁方升不再给她发消息,改在小区门口等她,奈何两人的工作时间总是错开,祁方升一直没等到她。
一个暑假过去,又到了开学的日子。
余杲杲投入忙碌的教学工作里。
九月初的一个周五,李修然参加了校友兼同事——李明周的婚礼。
这是李修然第一次参加婚礼。
怕惹出笑话,也怕不尊重新人,李修然特意问过刘教授和师母参加婚礼需要注意什么。
刘教授一一说了,末了,打趣地添了一句:“最需要注意的是——看看有没有合眼缘的单身姑娘!”
李修然依然是嘴上应着好,实际却把刘教授的话当耳旁风。
他这样的人,活该孤独一辈子的。
下班后赶到婚礼现场,李修然站在婚宴厅外,看着门口的迎宾海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