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总局的沈琦霖,将手机里的那份录音材料导出来,自己又听了一遍。
原本这些不该他管,他是刑警。
但是在会议现场,听到鲍俊星这逼崽子,怼白馥怼得那么不留情面,顿时就看这人老不爽了!
白馥再怎么说,那也是敢硬刚在逃杀人犯的见义勇为好市民,而且还救了差点被烧死在车里的重要领导!
他可看不惯好人被欺负。
这份录音材料,随着他的深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鲍俊星透露出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去年拨款到民政局的专项扶贫资金2574万元,真正用于扶贫项目的才1800万,剩下的资金被何鸿雁以各种各样的方式转移走。
别的证据链不完整,即使检举上去也没什么实质性的作用,而这个因为过程非常详细,可以作为比较完整的证据呈现。
沈琦霖便重点截取了一这段音频,发送给纪检委的邮箱。
而之前给白馥听的那一段,沈琦霖选择不发。
他在京城那边见惯了官官相护的黑暗,这个小小的县城,又怎么可能是一片干净的池子?
若是扳不倒何鸿雁,那也没必要给白云养老院他们家招惹祸端。
沈琦霖还抄送了一份,发送给黄局长。
忙完这一切,他才回宿舍洗澡。
热水从头顶冲刷而下,驱除了萦绕在身体上的莫名凉意,一些不合时宜的记忆就漫不经心地涌入脑袋。
粉嫩的菱形唇瓣……
柔滑细腻的皮肤……
暧昧旖旎的气氛……
沈琦霖深呼吸了一下,感觉此刻自己喷出的气都是热的。
湿润的头发头发贴在他骨相优越的脸上,双目半眯,眼神危险地低下头,透过氤氲的水汽,看到了自己身体可耻的反应。
……
将热水调整到冷水,兜头把自己浇了个透心凉。
在初冬的季节,淋了一把凉水澡,沈琦霖终于恢复成精神小伙的面貌。
从浴室里出来,手脚麻利地擦好头发、套上衣服,一看手机,有好几个未接电话。
先给老爷子回拨了过去。
电话那头很快接通了,老爷子还是那个腔调,威严的腔调中带着淡淡的嘲讽。
“你小子准备混到什么时候?还不抓紧机会调回京城来?老子要是退了,谁还能罩着你?”
沈琦霖抓了几把头发,漫不经心地回道:
“我是被贬过来的,没立功,怎么回去?不过您也别操心我了,你不是还有好大儿和别的儿孙吗?拉拔他们就行了。”
电话里的嘲讽味道更浓郁了。
“就知道你这小子没出息,这么点挫折算什么?老子年轻的时候……”
沈琦霖将电话拿得远了一点,自顾自地套上鞋子,等老爷子巴拉巴拉差不多了,才拿过来放在耳边。
“行了!我知道了,等我立功了,我就申请调回去。您照顾好自己,我先忙去了!”
“嗯,算你小子懂事一回,那女孩我就叫她过去了,你们相处一段时间再说。”
“啊???”
还没等沈琦霖继续问,老爷子就把电话给挂了。
不是?他刚才错过了?
他再打过去,那边似乎料到他会反悔,直接关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