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馥看着那个一直打过来的陌生号码，心中有所猜测，便对包厢里的众人打了个招呼，走出房门。

白馥调整了一下呼吸，接起了电话。

话筒里传来许久没听到的男声。

“白馥！”

带着点气急败坏，带着点高高在上，还有隐隐控诉的，一声久违的招呼。

还真是有点李璟的风格呢！

白馥微微一笑，发觉自己竟然没有很大的情绪起伏，一种时过境迁的放松感，传遍自己全身，淡淡地回应道：

“是你啊。”

电话那头的李璟微微一愣，这……好像对着路边的阿猫阿狗一般的语气，是怎么一回事？

很快，更愤怒的情绪涌了上来，她是怎么做到云淡风轻的！

“我问你，橙橙呢？孩子丢了，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你还是孩子的妈妈吗，有你这么当妈的吗？”

“你怎么连这么小的孩子都看不好，你不是从来不会离开孩子身边的吗？好好的孩子，你知不知被人带到南洋来了？”

白馥倚在二楼的栏杆前，懒洋洋地回复道：“知道啊。”

话筒里，李璟的声音猛地拔高。

“知道？！你知道还让人把孩子带来南洋，是不是秦知意给你钱，你把孩子卖给她了？”

“白馥，我真是看错你了！你就算穷得叮咣响，你也不能卖孩子啊！再不济……你可以打电话找我要钱啊！”

白馥顿时被气笑了，顺着他的话，胡诌起来。

“打电话找你要钱？可拉倒吧，还不如卖孩子来得快呢！”

“要怪还得怪你不做人！你要不是来一招釜底抽薪，把咱们家的存款、房子、我的金银首饰全部弄没了，我又怎么会穷得叮咣响呢？”

李璟原本只是猜测，此刻猜测得到了验证，愤怒的火焰几乎冲破头顶。

“你真把孩子卖了？！你简直是丧心病狂！早知道你是这样的女人，当初我就不该将橙橙留给你做念想，我应该叫我爸妈将橙橙也带走！”

白馥一愣，心情不爽道：

“李璟，收起你那张无耻的嘴脸吧，我做得好，你就将橙橙留给我做个念想？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李璟在电话里叫嚣道：

“不是吗？你嫁给我之后，对我有什么帮助？”

“我辛辛苦苦在外面应酬陪客户的时候，低声下气叫那些老赖还贷款的时候，任劳任怨地连上12个小时班的时候，你在家做什么？”

李璟掰着手指，一一细数起来。

“你在家睡大觉，孩子睡，你也睡！”

“整日里也不知道打扮，就知道收拾家务。我娶的是太太，我又不是招保姆。”

“我都做到行长了，你还是个家庭主妇的观念，不知道与时俱进，你知不知你很拖我的后腿啊！”

“别人结婚是强强联合，我跟你结婚，却是举步维艰！”

“我不能后悔吗？人都是要往上走的，我凭什么要过逆流而下的生活？”

……

白馥耐心地听完他的抱怨，竟然神奇地没有生气！

跟人渣生气，那不是自己找苦吃？

甚至还心平气和地跟他互怼起来。

“那你不想让我在家做家庭主妇，我也可以去上班的呀，我以前工资也不低。是你说，父母身体不好，保姆又不会真心照顾孩子，是你建议我全职在家。”

“你不能把我困住了，折断了我的翅膀，还怪我不能和你在高空翱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