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如漆眼眸似不经意间瞥了瞥盛柏,“若想真正走出这个军营,恐怕并不容易。”
“这里竟是敌军军营?”夏季惊讶不已,转而又蹙起了秀气的眉头,“阁下不是说废话吗?敌众我寡,逃出去谈何容易?不过,阁下既然将我们引到此处,那必定是有办法的吧?”
风如漆双手抱着胳膊,上下打量了夏季一番,却突然觉得眼前的少年,眼角眉梢酷似一位旧人,心头仿佛被点点惊雷瞬间击中似的,心中有些慌乱,声音也不自觉的软了下来,“这位小公子说得是,在下冒着生命危险前来助二位逃脱,在说办法之前,总得先知晓两位姓甚名谁吧?”
“这个......”盛柏和夏季同时陷入了沉默。
“在下肖子禾。”夏季率先说道,语气丝毫不拖泥带水,反正这名字也并非自己的真名。
风如漆心中有一点失望,嘴唇微微抽动着,“小公子原来是姓肖啊!”问姓名便是为了确定这位少年的身份。
风如漆暗自苦笑,“看来真是自己想多了,天下之大,长得相似的人又何其多呢?”
盛柏却深感震惊,诧异地盯着眼前的俊俏少年多看了几眼,心中暗觉惊喜,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起来,“上一次让你从文涛那边溜走了,不曾想竟在此处遇到了你。肖子禾啊,肖子禾,这下你恐怕得随本王回去了。”
“那你呢?”风如漆对盛柏的身份自然是知道的,但想知道他会如何开这个口,便饶有兴趣的问道。
“在说出在下的名字前,不妨先说一下阁下的身份吧!”
盛柏的眼眸从夏季身上收回,转而投向了风如漆,仿佛能将他看穿一般,他慢悠悠道:“阁下表面看起来是一位宁川人,但那副面具之下究竟是何人?在下斗胆猜测一番,恐怕阁下与我们一样,是一位盛朝之人吧?”
当盛柏提到“面、具、人”几个字的时候,格外加重了读音。身处敌营之中,他没有时间绕弯子,这个人能主动接触他,那他便极有可能是那位送密信的面具人。
试一试,总好过如同一只无头的苍蝇乱找的好。此次盛柏能以身入敌营,便是觉得那位三番五次给自己送密信的面具人,一定是在敌营之中,否则不会那么清楚敌军图谋之事。
对于盛柏之言,风如漆觉得有些意外,不过那掩藏于浓密胡须下的嘴角,却微微的上扬了起来,“公子果真聪慧。”还如昔日一样,机智过人。
这一句话,便是默认了盛柏的猜测,他的确是面具人。
听着二人跟打哑谜一样的谈话,夏季一脸茫然道:“说了半天,你们还是没说自己是何人啊?”
“盛朝人!”两个人异口同声道,接着便相视一笑,默契感十足。盛柏忽然觉得这一幕好生熟悉,可惜,面前的这位面具人,不可能是他,他已经死了。
夏季无语的瞥了瞥两个人,嘟一嘟唇道:“外面风大,且敌人环伺,你们且快说如何才能逃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