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去把他叫来吧!”
我用近乎哀求的语气对他们说。
我眼里喷射着火焰,劳累,饥饿,恐惧,担忧,相互交织,搞得我狼狈不堪。
村长让人去请姓赵的村医。赵村医大约五十岁左右,看上去比他实际年龄还要大,满脸沧桑。他原来是一个兽医,后来他觉的兽医的生意实在混不下去了,就读了几本医书,开始给人看病了,村里面有个头疼脑热的他还能胡乱给人拿点感冒药,瞎猫碰上死耗子,也能给人看病。
他来了后,假模假样地摸了一会冯婉晴的手腕,给她测了体温。
“风寒感冒,多休息,多喝水。”
他从药箱里拿出针管,要给冯婉晴打针。
“赵大夫,你要打什么?”
他斜着眼睛,通过老花镜看我说:“我给她打一针退烧药。”
他看我不相信他,又说:“必须要打一针,先把烧给她退了。”
“打完这针后,能撑多久?”
“也就三四个小时,我再给她拿些风寒感冒药。”
等他给冯婉晴配好了药,我给她喂了下去。
村长安排了两个年轻人坐在外面监视我们。我考虑到待在这个村子里也不安全。那伙黑衣人找不到我们,肯定要四处寻找,找到这里来的可能性很大。
冯婉晴脸色不再那么潮红,神志也清醒过来。我对她说出了自己的担心。她也同意暂时先离开这个村子。
我刚把她扶起来准备走出的时候,外面的两个年轻人把我们堵住了。
“你们还是等警察来了再说吧,现在还不能离开!”
我把昨天晚上遇到的经历给他俩讲了一遍。他们在惊愕之余,开始害怕起来。
“那些人可是杀人不眨眼,如果他们找到这个村子里来,恐怕你们也会受到牵连,所以我劝你们俩还是赶紧放我们走!”
两人听了,犹豫起来。
我趁热打铁,又说:“再说,我们离开了对你们没有任何损失,村长让你们看着,他为啥不自己看?”
他们更动摇了。我背上冯婉晴就往院子走。两个年轻人也跟了出来,“你们不要跟了,一会黑衣人说不定就开车过来了!”
看他们并没有跟过来,我加快了步伐,渐渐地远离了村子。
西北地区地广人稀,我出了村子,才发现到另一个有人迹的地方至少要走二十公里。
饥饿、困乏已让我失去了前进的力量。冯婉晴看到我步履蹒跚,用微弱的声音对我说:
“高枫,你把我放下来。”
我轻轻地把她放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我看到她头发凌乱,脸色苍白憔悴。她理了理自己额前的头发,又说:
“我们这样不行呀,就是不被他们抓回去,我们也会困死在这里。”
“我们看能拦一辆车吗?让他带我们去最近的县城,到了县城,我们再想办法。”
我们所经道路是一条偏僻的省道,偶尔有车辆经过。我尝试着拦了几次,都被拒绝了。
冯婉晴冲到了路中央,远远地朝驶来的一辆卡车招手。卡车司机看到前面是一个女人拦车,慢慢地停了下来。
他在驾驶室里看了看冯婉晴,又看了看我,问:“你们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