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也许王姥是有事儿耽搁了,您先用膳吧,再不然喝口水吧。”
水杏忍不住心疼起了自家公子,这三王姥最近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前阵子拜见陛下竟然被打了出去,然后再怎么求见都不给她进去了,估计日后大业和她是没有一点关系了,就这还不知道神神秘秘的都在忙些啥,一天到晚的也不陪着公子。
今天褉日这么重大的节日,公子一早就起来准备了,女主角却连个人影都没有!
慕雪枫摇摇头,起身走到了门外:“我去门口等她吧,她一回府就能看到我。”
春寒乍暖,此时的天气还是有些寒意,慕雪枫坐在一进府门就能看到的地方,因为早上起得太早,慢慢的在椅子上睡着了。
祝深回府时看到的就是美人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雪粒,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着,美到令人呼吸暂停的场景。
最近她忙着许许多多的事顾不上他,加上对他始终还是有份疑心,最近对慕雪枫是疏远了些,他虽然不知晓原因,但是好在也没闹,不然祝深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有句话很好的形容她们二人现在的情况——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妻夫。
毫无疑问,她是喜欢他的。
喜欢他的美貌,喜欢他优越的家世带来的贵气和骄傲,喜欢他倔强的性格,但是她不在意他灵魂的出口,只是把他当成金做的神像爱一爱,如果神像坠落污泥,就要考虑一下得失。
但是现在她不想考虑那么多,那些不远处的阴霾还未到达的一天,她决定,还是要继续爱一天。
她走近打着瞌睡的慕雪枫,轻轻吻上他落满细雪的睫毛,灼热的喷息靠近的时候,细雪缓慢地融化,从慕雪枫绝美的脸颊上滑下,如同一滴泪珠。
“嗯……”
慕雪枫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双眼,带有几分睡眼惺忪和隐隐的撒娇:“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等了好久。”
“嗯。”
祝深把自己脖子上的貂鼠风领解了下来,围在了慕雪枫的脖颈上,牵起他的手:“走吧。”
两人最近虽然几乎每夜还是同床共枕,但是像这样两人牵着手走在东市大街上的温情时刻还是极少。
慕雪枫攥着祝深的手,明明更加亲密的事情都已经做过了,但是牵手还是让他手心沁出了热汗,“我现在牵着我的爱人一起庆祝节日”这个认知让他走路都像踩在棉花上一样。
二人没有带仪仗出行,像是最普通的两个民间少年妻夫,做了一天的活计,到了晚上才有时间牵着手走在街市上散步。
只是慕雪枫的美貌无论在哪里都仿佛黑夜里的太阳一样显眼,很快就有路人惊叹于这份美丽,连带着对旁边的祝深也颇有微词。
一个五大三粗的女人看着慕雪枫简直走不动道了,看看旁边平平无奇的祝深,喃喃道:“抽了一宿烟都没想明白我输在哪儿了……
挽着她的男子恨恨地瞪了一眼慕雪枫,气得撒开手:“就凭人家的妻主在大街上眼睛不乱飞,就凭你以貌取人!”
女子这才一拍脑袋反应过来,连忙追了上去,临走前还不忘再偷看慕雪枫一眼,嘴里还嘟囔着:“我要是有这么漂亮的夫郎,我也不看别的,害,男人就是麻烦……”
拥有一个漂亮的夫郎当然很有面子,被别人忮忌当然也很有面子,但是忮忌自己的人被说以貌取人就不是很令人开心了,祝深的脸色红了又白。
慕雪枫噗嗤一声笑了,回过头专注地看着祝深,认真地说:“我赢了她不是再正常不过了?不管是谁,我都有信心赢下来,我会一直一直赢下去的。”
祝深失笑,这个傻夫郎,还以为别人是想抢她呢?之前王府选秀的时候也是,像个护食的猫一样,对着每个靠近她的人哈气。
可是这个傻子不知道,爱情不是比赛,输赢全靠良心。
“这儿人太多了,我们去河畔边上放纸鹤吧?”
祝深点点头,两人向着人潮济济的河岸边走去,这里张灯结彩,许多少年妻夫在这河边叙着衷情,最甜蜜的酥点也比不过恋人眉目间的温柔。
慕雪枫皱眉思考起来:“怎么感觉哪里人都很多!可恶,要不干脆我花钱把这里包下来算了,叫家仆过来把这儿围起来,谁要来给她钱让她走,吵吵嚷嚷的一点都不浪漫了。”
祝深安抚地摸摸他的头:“难得体验一次这种平凡的幸福,不是也挺好的吗?”
“好吧……我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