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里啪啦的爆竹声响起,时不时震天响的二踢脚,更是扰人清梦的好手。
温廷睁开眼,看着陌生的洁白如新的屋顶有些恍惚。
似乎因为没有看到有着漏雨痕迹的发黄屋顶,而有些不适应。
翻身走下那个稍硬的榻榻米,拉开淡粉色的窗帘,一缕暖阳透过窗户洒入屋内。
楼下好些个穿着保暖裤的青年、少年或嘴里叼着烟,或手里拿着一根线香点燃一长串的鞭炮后,立马撒腿就跑。
爆竹接连响起,脸庞冻得通红的少年一边拍手一边叫好:“哥,下一个鞭炮放进下水道里吧,那动静可老厉害了。”
温廷:“!!!”
“你找死啊!你要敢放我先把你腿打瘸!二踢脚呢,赶紧拿来,冻死我了。”青年显然有些不乐意大早上的出来放爆竹。
少年有些失望,扭头便乐呵呵的跑过去:“哥,你冷了吧,你先回去,剩下这个我来放吧。”
“行,烟给你,要是敢抽就把你写完的数学作业给你撕烂喽。喏。”
少年开开心心的接过烟头,走到雪堆上,小心翼翼地将二踢脚插进去,又回头看着已经躲进楼道取暖的哥哥,露出狡黠的笑容。
手中烟头点燃的瞬间,把早就准备好的作业本放了上去,随后扭头就跑大声叫道:“妈妈,哥哥把我寒假作业炸了!我写不了作业了!”
砰!
一声炸响,作业本在二踢脚的冲击下四分五裂,飘落在空中,少年的笑容格外的灿烂明媚。
青年听闻哈哈大笑:“就防着你这手呢,语文的寒假作业早给你准备复印件了,还是没有参考答案的!”
“啊啊啊!没老婆的单身狗,我跟你拼了!”
“哥,我错了,放了我吧哥哥。”
“分不清大小王了是吧,一会儿就告老妈你小小年纪偷着抽烟。”
“啊,你污蔑我!我不跟你玩儿了!”
“要不这样,今年压岁钱分我一半,作业就算是我炸的,我也不告妈妈你抽烟的事情了咋样。”
“emmm……行吧,不对!我本来就没抽烟,妈——哥又欺负我!”
温廷看着哥俩回到楼道,自己也是伸了个懒腰。
“老爹走后也好久没过过一个像样的春节了。”
拇指与食指抵在嘴角,给自己怼出一个微笑。
打开卧室房门,走到客厅,老妈林月兰早早的醒来,已经在厨房忙碌着早餐的筹备。
这还是老妈特意请战,求教温廷熟悉了做饭流程之后做的早餐呢。
温廷挠了挠头:“妈,咱们家没买炮仗吧,现在他们还开门呢吗?”
“起来啦?想放炮仗了?已经放阳台了,你去找找,就放在箱子上呢。”
阳台连接着客厅,夏天的时候是个露天的小阳台,原主人是摆放着绿植来的,卖掉房子后,带走了那些,林月兰则是把年货的糖块、爆竹春联等一众需要冷藏的物品全部放进了那里。
打开窗户,温廷一眼看到了显眼的爆竹。
正在拿爆竹的时候,正巧看到另一边何剑也出来拿爆竹,他热情的打着招呼:
“廷哥,下去一起放鞭炮啊!”
“成!让我先穿个衣服!”
杨家的倒台,两家的压力荡然无存,趁着这个春节来临,无论是马春华还是林月兰,都期盼着来年是个诸事顺利的好年。
所以买的炮仗非常多。
鞭炮、二踢脚就不说了,从除夕到初七的每天的都有,花炮更是多种多样,光是炮仗就超过了所有年货的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