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司程墨下令让管家带小辰宝离开房间。小孩不舍地环抱住司程墨的胳膊,把稚嫩的脸庞贴了上去。
无奈之下,薄深不得不放弃寻求援助,他突然收起畏缩之态,像魔术师一般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顶长发假发:“昨晚上你嘴里喊着‘欢儿’,叫着‘老婆’,还说什么‘美人,你的头发好美,好长啊’……”
薄深满脸尴尬,挤眉弄眼地诉说道:“当时情况紧急,唯恐你挺不过这关,我才装扮成了长发佳人以此激你。你知道我牺牲有多大吗?”
“结果你还拼命拽着我的假发行状的发梢不愿放手,弄得
在田野环绕的老旧村庄中,村长司程墨的脸庞暗淡无光,难以置信地捏着手里的几根发丝与地上的一片假发对比。竟真像是直接从假发上修剪下来的一般,无论头发的质量还是粗细程度,竟然丝丝入扣。
他双颊阴郁得可怕,沉声咆哮:“这怎么可能!”
“你要不相信,就问问咱家的老管家刘爷,还有你儿子阿辰。”瘦削而狡黠的村夫薄深摆出一种无所谓的神情,仿佛笃定司程墨必定疑窦丛生。
司程墨的眼神立时转向老管家刘爷和站在一旁胆战心惊的小阿辰,这一老一小皆朴实诚恳,心头愧疚让他们此刻都不敢直视司程墨的目光,只是勉力挺直腰板,点头承认。
明显薄深早已与他们会商妥当,为的是让病中的司程墨尽早康复,他们只能咬紧牙关,编造谎言以蒙混过关。
“你们瞧瞧,瞧瞧,昨夜那丑事吓得他们都没勇气揭穿你呢。”
知道老实巴交的人绝不会撒谎,薄深赶紧打着圆场,意图迅速淡化这件事。
“司村长,这可不是怀缅你亡妻的日子。你中毒之事,必须彻查清楚。我家六叔有些话要说给你听。”
为将司程墨的注意力从亡妻络馨身上转移开,薄深清晨就联络上了远房叔叔薄云州,并与之商量好策略。随后,他取出一部老旧手机拨通薄云州的号码,把手机递给了司程墨。
男子并未想去接听,然而耳机内忽然传来了络馨困倦且含嗔的声音:“相公啊,一大清早你在搞什么呢?要打电话出去到院子里去打。”
司程墨的神经宛如受刺一般,不由得按下了接听键:“怎么了?”
话语冰冷而强硬,如寒风中折断的冰柱。
耳畔那头,薄云州悄然关闭了络馨的录音,平静而坚定地道:“是我找了一批不同肤色的孩子来捉弄你,想着让你丢丢人,登个新闻头条。不过那些侏儒并非我指使的人,而且我也从不曾拥有过名叫‘不死草’这样的剧毒。”
“有什么凭证让我相信你?”司程墨冷冷质问。
“凭我没有理由要害你。”薄云州语气平稳,“再说你也知晓司家人中有意取你性命的。就连你多年前所遭遇的那场交通事故,恐怕也并非意外吧?”
“你知道了些什么?”司程墨骤然变色。
“知道的就是刚才我对你说的那些。”薄云州的话语真假参半,却难掩商人极少流露的诚实一面——
“我曾怀疑是你一把火烧毁了薄家在渔港的仓库,这才赶来海镇想找你理论。然而现如今看来,你应该不会是那种丧尽天良纵火烧房的恶魔。终究,我们只是商业上的竞争对手,并非生死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