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有了老太太的支持,再狡猾的狐狸精在亲妈面前也显得不堪一击。
“你干得不错。”包着纱布的女人竟然史无前例地夸赞了尹梨雪一句。但在尹梨雪听起来,却仿佛是老师训导学龄前小孩那般刺耳。
尹梨雪听了这话觉得憋屈不已。
纱布女子似乎并未察觉尹梨雪的情绪变化,当下絮絮叨叨地叮嘱道:
“等进了司家老宅,司程墨一定会发现他娘没病,那时候你就一句话都别开口,只消安静地陪在他母亲身边,像个真正的儿媳妇一样做你应该做的事——”
“这也用得着你教吗?”尹梨雪不耐烦地打断她,心想她在眼中究竟是有多傻才会这样一一详说?
“这还不是为了你好?”纱布女子也起了火气,“你还嫌我啰嗦了不成?”
“得了得了,我知道了!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尹梨雪瞪了瞪眼睛,找个接口便挂断了电话。
当司程墨匆匆赶至司家老宅时,他也请来了乡间德高望重的老中医,此时那大夫正恭恭敬敬地等候在宛如一座欧式城堡般的古老大门口。
一见到司程墨回来,仆人们便赶紧将他引领到司府主楼所在的水流云亭。
穿过布置得典雅古朴的小院,司程墨看见了自己的母亲——坐在雕梁画栋的花厅中专心研读古书的司家族长沈玉梅。
“娘。”司程墨称呼了她一声,嗓音之中既没有温情脉脉,亦未曾流露疏离冷淡,恰似他与沈玉梅之间的关系,不算亲近,也不至于冷漠。
沈玉梅闻声放下手中的线装书,仪态万千而又带有几分矜持地朝着司程墨伸出了一只手,示意他过来坐下。
当年生育司程墨的时候难产留下了伤病,自此沈玉梅便成了如今这般郁郁寡欢的模样,对待周遭事物再也提不起多少兴趣,对丈夫也是冷淡得很,二人早已分房而居。除了对这个独子及小小孙子念念不忘,沈玉梅平日里便是埋头于古籍研究,摆弄一些花卉草木以打法时光。
“阿骏来了,怎么又瘦了?是不是最近太过劳累了?”沈玉梅轻轻搁置下古籍,柔和的目光落在了司程墨身上。
得知儿子心系自己的健康状况,沈玉梅不由得有些尴尬:“不必了,我的心口早已不再疼痛。”
“不行啊娘,最近您的心口痛已经发作过两回了,还是让秦医生给您瞧瞧,这样我心里才能踏实些。”司程墨朝跟随而来的老中医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立刻展开诊疗。
要知道,司家除了特聘的老中医悉心照料着沈玉梅的身体外,即便是海域市最为着名的专科心脏大夫也是随叫随到。
沈玉梅早看到了身后跟随的儿子和大夫,眼底闪过一丝尴尬不安:“真的不用了,我只是想念你了,想要你回家陪陪我。”